一家咖啡廳內,鹿老看著鹿鹿那一臉憔悴的樣子,忍不住開著玩笑:“放心吧,鹿易一定會想到解決的方法的。”
“那個解決的方法就是妥協嗎?”鹿鹿抬眼看著鹿老:“說真的,我很明白為什麼哥哥會這樣不依不饒,一定要鬥下去。僅僅因為那個人是安格,因為是安格,似乎就不想要輸一樣。”
“我又怎麼會不明白你們心中想的是什麼呢,但是沒有辦法,事情已經發辰了,我們能夠想的就是解決的辦法。”鹿老深知他們三個人的關係,的確,背叛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接受的事情。
“爸,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鹿鹿問道,而鹿老則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太抬手摸了摸鹿鹿的腦袋:“如果是我的話,既然已經失去了一個很親近的人,那麼接下來,我一定要保護好在我身邊的人。”
鹿鹿的眼中有些濕潤的顏色:“你說,如果這次我們真的輸了,所失去的,是不是不僅僅隻是安格了。”
“大概吧。”鹿老說道,然後稍稍起身:“我和你媽這輩子大起大落見多了,所以對這些看的很淡。可是你和鹿易到底還是個孩子,也許人辰中總是需要經曆這些的。但是不管怎樣,你都要知道,我和你的媽媽都是支持你們。往後過什麼日子沒關係,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就好。”
沒有想到鹿老會這樣說,曾經那個總是忙於事業的他,如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多少次她都認為鹿老更在意的是鹿氏,是錢財和權利。
然而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才明白,家人永遠都是家人。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會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人。
哪怕接下來的路很難走,她或許也想要試一試。
“謝謝你。”鹿鹿說道,鹿老依然隻是笑了笑。
今天不僅僅隻是鹿氏和安格宣戰的日子,也是唐至彥開庭的日子。
到底唐至彥的社會地位在那裏,開庭並沒有公開。、
旁聽席內,慕言坐在那裏。
臉上帶著一絲蒼白的意味,而在不遠處,杜鵑也是一樣坐在那裏。看著慕言,眼中有些難過。
此刻張立最擔心的還是葉振這個點,如果眼瞎葉振真的決定不翻案了,那麼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張立有些緊張的站在那裏,目光對上了慕言的。他微微一愣,然後還是決定坐到了慕言的身邊來。
“緊張嗎?”張立問道,而慕言卻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看著法官正在整理著資料,等待著開庭的時間。
見慕言沒有說話,張立也是有些尷尬的。
眼下緊張的大概是他了。
“你猜,那些法官是相信資料上的,還是相信自己呢?”慕言突然問道,張立一愣,顯然沒有明白什麼意思,隻是站在最客觀的角度上說:“當然是資料了,他們會根據資料,以及證人來決定。”
“所以哪怕每個人都知道真相是什麼,他們也隻是根據別人提供的資料嗎?”慕言到底是對著當年父親的一案耿耿於懷。
如今想起來那麼的破綻,為什麼卻沒有看見。
“放心吧,這一次我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張立說道,而慕言的眼中卻並沒有輕鬆的意味。
一時間有些沉默了起來,直到開庭,唐至彥被帶上被告席的時候,慕言的眼中才有了一絲其他的神色來。
一旁的杜鵑身子也是一緊,下意識便就看向了慕言所在的地方。
“最關鍵的還是要看葉振了。”張立有些緊張的說道,而慕言的神色猛地一愣。
“當年那件事情,葉家,為什麼逃脫了?”慕言問道,而張立以為慕言還是在責怪著葉振。
“葉家也是受害方,到底也是沒有反抗的機會。”張立的話隨著法官開口說話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每一樁罪名總是被唐至彥請來的律師巧妙的回絕,畢竟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翻案,自然不是那樣好做到的。
台下的人都極為的緊張,直到傳來了葉振作為證人出庭,慕言的神色猛地一動。
那一瞬眼中有些濕潤的意味來,當年他坐在台下,看著台上的父親時,是如此的憎恨著葉振。可是如今,卻是這樣的結局。
葉振的目光也是看向了慕言,如果他知道慕言就是那個人的孩子,他或許早就要像慕言懺悔,無論如何,慕家到底是為了他才會有這樣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