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煙一下子就怔住了,而對方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
峻拔的身子徑自的逼近雲非煙,挺立的鼻梁上架著金邊眼鏡,薄薄的鏡片遮擋不住他眼底邪肆的光。
雲非煙渾身冰冷,四肢都僵住了,機械的轉身,看向逼近自己的男人,聲線艱澀的擠出兩個字:“雲澤……”
雲澤陰冷的笑了起來,峻拔的身影堵在她的麵前,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把人困在自己的領域之內,涔薄的唇瓣微微勾起,“好久不見,小煙兒,怎麼太久沒見,連哥哥都不會叫了?”
雲非煙臉上的血色在一點一滴的褪盡,側頭避開他的氣息,咬了咬唇,“你不是最討厭我叫你哥哥嗎?”
記得第一次去雲家,她就因為聽雲先生的話,叫了他一聲哥哥,挨了他一個耳光。
母親當時什麼話都沒說,而雲先生也隻是無關痛癢的斥責了他幾句。
他抬起手,指尖落在她的臉頰上,極其的緩慢的滑動,“小煙兒的記性真好,到現在還記得我那一巴掌。”
聲音微頓,下一秒話鋒急轉,“既然記得為什麼這麼不乖,讓我找不到你?”
骨骼分明的手指倏然捏住她的下顎,用力的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陰冷的眸子鋒利如薄紙,看得雲非煙心尖顫抖,不寒而栗。
雲澤捕捉到她眼瞳裏的恐懼,越發的興奮,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越是恐慌越是害怕,自己就越是興奮,他喜歡這種追逐獵物的感覺,欲罷不能。
“別怕,我暫時還不打算把你怎麼著。”他薄唇輕勾,“本來就是來談一個旅遊項目,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驚喜,我很高興……”
他越是這樣說,雲非煙就越是如臨深淵,絕望如海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在將她吞噬。
雲澤陰鷙的眼神鎖定在她的唇瓣上,喉間收緊,像是吸血鬼對鮮血的渴望,就在他即將要一嚐鮮血的甘甜時——
“麻煩你,放開她。”低沉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冰冷的氣氛宛如一道玻璃,瞬間支離破碎,落了一地,稍不注意就會被傷到。
雲澤動作一頓,回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男人,視線在他和雲非煙之間打量,冷聲質問:“你是誰?”
霍衍之的身子如白楊挺拔,一張俊朗的臉上情緒難以窺探,涔薄的唇瓣翕動,冰冷的聲線一字一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現在她歸我管。”
雲非煙孱弱的身子明顯一顫,從他出聲的那一瞬間就低垂著的眼瞼終於緩慢的掠起,看向他……
心裏那塊堅若磐石城牆在這一瞬間突然就分崩離析,以摧枯拉朽之勢瓦解。
盡管她心裏很清楚,他說這話純粹是出自於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有什麼關係呢?”她在心裏想,這個男人終究帶著一身的華光,在她最灰暗的時候空降,給了她一絲溫暖與慰藉。
雲澤冷笑一聲,劍眉微微揚了下,“哦?”
邪肆的眸光落在雲非煙的臉上,“看樣子這段時間你是找到了一條好大腿抱,就是不知道這次的能撐住多久?”
陰冷的聲音裏盡是邪魅和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