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喬安染還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根本沒有醒來,更沒有消失不見。
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而已……
可不知為何,他心中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看著她沉睡的容顏,他不禁想起夢裏她那副冰冷的神情……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想起來一切,也許夢裏的事情真的會發生。
傅斯銘隻覺得自己的心“突突”直跳,剛才的夢依舊讓他驚魂未定,背上也出了一層薄汗。
他起身,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
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他怎麼能讓一個奇怪的夢擾亂自己的心神?
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見。
他剛從洗手間出來,便堪堪遇上喬安染的母親――賈玫。
傅斯銘微微蹙眉。。
她推開病房門,除了自己的手提包,依舊是兩手空空。
賈玫見到傅斯銘,立刻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朝喬安染的病床跑過去,趴在病床邊,哭得更加大聲了。
“染染!我苦命的染染啊……”
賈玫嚎完之後,還啜泣幾聲,接著說,“好好的去參加酒會,怎麼會弄成這副模樣?你要是醒不過來,讓爸媽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傅斯銘冷眼看著賈玫,沉聲說道:“出去,別打擾她休息。”
賈玫被他冰冷的目光嚇到了,整個人一愣,隨即自覺地走出了病房,去到走廊上。
傅斯銘不會不明白賈玫來的目的,絕對不會是來探望喬安染這麼簡單。
沒有哪一次她去醫院探望,或者上門探望,不是帶著目的的。
這樣的女人,他實在是不願意讓喬安染與她過多接觸。
替病床上的人兒掖好被角,傅斯銘走出病房,把門帶上,朝著站在走廊上的賈玫走去。
男人周身的氣場十分強大,饒是賈玫見過不少市麵,氣勢上都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現在的喬氏集團,仰人鼻息,完全是在傅氏集團的蔭蔽之下才能勉強維持,她自然是不敢和傅斯銘撕破臉的。
賈玫低聲說道:“染染自從嫁到你們家,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受了不少罪。遇到車禍不說,失去記憶,性情大變,後來又出了好幾次事,哪一次不是差點丟了性命?這次又……又……”
說到這裏,賈玫捂住了嘴巴,啜泣起來,“染染是喬家唯一的孩子,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她爸爸該怎麼活下去啊!”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賈玫今天的來意再明顯不過。
這哪裏是來探望的?
以前真正的喬安染那麼有手段,都被她的父母當作一顆棋子任意擺布,更別說是現在這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了,一點心機手段都沒有。
傅斯銘絕對不會讓賈玫有機會去接近和打擾她。
他冷笑一聲,說:“你有什麼要求,就直接和我說。染染她還沒醒,別再去打擾她。我是說從今往後都不要再去。她嫁給了我,就是我傅斯銘的妻子,是我傅家的人。”
賈玫沒想到自己這女婿說話竟然如此直接,倒也樂得輕鬆,不用再和他繞彎子了。
於是,她滿臉堆笑地看著傅斯銘,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就是想問你要一筆錢。”
傅斯銘聽了後,神色未改。得寸進尺大概就是說的就是賈玫這種人,算是看在喬安染的麵子上,他都已經出資幫了喬氏集團,但她居然還不知足,還想要錢。
“女婿啊!你也知道,這麼大一個家,維持生活開銷很難的。還有染染爸爸的醫藥費……”
賈玫已經過慣了闊太太的日子,即便是在喬氏集團瀕臨破產之際,她依然沒有改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
她的交際圈子裏都是一些有錢的夫人名媛,喬氏無以為繼的時候,她穿的和用的依舊是最好的。
就算喬氏再困難,她也不願意讓旁人看了笑話。
喬氏已經不如以前,而且現在還是因為傅斯銘出資才得以生存。所以,開了這個先河,就能理所應當的把女兒視為搖錢樹,向他要錢。
“我說的對吧?”賈玫看著男人不動聲色,又道:“女婿啊,安染的爸爸還中風著,需要我照顧,雖然現在病情稍微好轉一點,但是開支依然很大,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要錢的。”
傅斯銘眸色深諳,薄唇輕抿成線。
賈玫見了,立刻說道:“你不給我沒關係,我去找染染也是一樣。反正我找女兒拿錢,她肯定會給我的。”
傅斯銘瞳孔眯起,他不想讓眼前這個女人以後再來打擾喬安染的生活。
“說吧,想要多少?”
賈玫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笑得嘴都快要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