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染不由得皺起眉頭,他怎麼來了?難道真的像那些人說的那樣,專門來接她?
她冷笑著搖搖頭,與其說是來接她,不如說是來監視她更為確切。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開了,男人頎長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五官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傅斯銘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嗓音中透著幾分喑啞——
“我來接你回家。”
回家……喬安染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把東西收拾好,徑直拿著包走了出去。
經過公司同事麵前的時候,她能感受到每一個人都在向她投來羨慕的眼神。
可是誰又知道,在他們眼裏看起來很幸福的生活,於她而言卻是日日夜夜的煎熬。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把這樣的生活給他們,換自己一個自由。
陸菀之也聽到了外麵的議論聲,走出辦公室就見到那一對男女,男人上前挽住妻子的腰身,帶著她一道離開了設計部。
她嫉恨不已,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起離開,還要聽著其他人說他們有多幸福多般配的話。陸菀之緊緊攥住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裏都不覺疼痛。
到了車庫,傅斯銘繞到副駕駛座一側,替女人開車門。她卻毫不領情,徑直拉開後車門,坐到了後座。
他願意做這些便做吧,反正領不領情,是她自己的事。
傅斯銘也沒有惱,徑直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開離了安騰。
從後視鏡裏,可以看到她的臉色並不好。而且從剛才開始她就一言不發,明顯不大高興。
“從今天開始,我會親自接送你上下班。”
“我受不起。”
“你是我的妻子,這是應該的。”
傅斯銘無視她話裏的諷刺意味,對她如是說道。
喬安染不說話了,一直沉默到回家,回了自己房間。她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的時間待在一起,那樣讓她難受。
後來的幾天,確如傅斯銘所言。他每日都會親自開車接送她,做著在別人眼中完美丈夫該做的事。
可隻有她清楚,這一切根本都是假象。那些人要是知道她現在的處境,隻怕是羨慕不起來了。
可笑,做這一切給別人看有什麼意思呢?為了他自己的麵子?明明就是謊言維係著的感情,還要用其他的謊言讓外人覺得他們恩愛和睦,她都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
傅斯銘這麼閑麼?竟還有時間和精力來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她雖然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什麼都沒說,隨他願意。
……
自從餐廳見過喬安染之後,顧南城心中的疑慮越發重了。
當初葉歡顏已經死了這個消息,是傅斯銘告訴他的。
整個過程他都不清楚,一切都隻是聽傅斯銘說的。他甚至就連歡顏的屍體都沒看到,隻是見到了她的墓碑。
可要是那裏麵根本什麼都沒有呢?或者說即便有,是不是歡顏都還是個未知數。
可是……顧南城不敢再往下想。如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樣,那麼傅斯銘就是處心積慮地在騙他。
他視為朋友的人,在騙他?
顧南城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找人重新調查這件事。如果不追查,他怕自己的直覺是對的,就這樣錯過了找回葉歡顏的機會。可是如果調查……
他擔心,查出來的結果,是他最不想看到,也不願相信的。
幾經反複之後,他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讓人重新調查那場火災。
兩天之後,他收到了回複。
一經調查,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場火災……根本不曾存在過。
這就意味著,傅斯銘騙了他。
所以歡顏……可能沒有死?
那麼在傅斯銘身邊的喬安染,就有極有可能是……
想到第一次和喬安染在桐城的孤兒院相遇,顧南城心中有了個想法。
如果她真的是歡顏,遲早還再去那個孤兒院的。
於是他聯絡了孤兒院的院長,院長記得傅太太的模樣,他拜托院長隻要喬安染去孤兒院了,就立刻通知他。
……
周末的時候,集團有事需要處理,傅斯銘去公司了。
可能是因為喬安染最近的表現很平靜,他對她放鬆了些看管,允許她出門去散心了,不過得有人一道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