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菁菁看他如此冷淡,應該是下定決心要徹底把這個人從生活中抹去了,覺得這樣也好,以後便不要再提起了。
而她自己也應該豁達些,將顧南城也從她的生活中抹去。
……
三天後,一條重磅新聞在桐城傳開:傅氏集團正式宣布從喬氏集團撤資,一夜之間喬氏再度陷入破產危機。
傅斯銘坐在辦公室裏,看著鋪天蓋地的新聞,全是和這事有關的,眸色沉沉,望向窗外,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傅總,此時從喬氏撤資……”
傅斯銘隻是淡淡地看了安傑一眼,他便不再多言,埋頭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以前投資喬氏,不過是為了喬安染,現在這一切既然都和她無關了,自然也跟他無關。
管它喬氏生存還是覆滅,與他有何幹係?
或許他心裏在隱隱期待著什麼,她這般愛管閑事,也許就……
之前喬氏轉危為安,原本就是借了傅斯銘的投資,以及把傅氏集團的一些資源和渠道提供給他們。
可是傅斯銘一撤資,之前那些渠道和資源都不能用了,所有的合作對象頃刻之間都變了一副麵孔,終止合作意向。
由此,喬氏集團再度陷入困局。
喬安染的父親原本都有所好轉,受到這一次打擊,再次住進了加護病房。
而賈玫也知道喬氏集團如將傾之廈,再無人可以救他們了,一夜之間愁白了頭發。
傅斯銘這一舉措,無疑是在告訴整個桐城甚至全國的合作公司,喬氏集團還有喬安染得罪了他,而他並不打算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有了這個風向,便沒人敢和喬氏集團再接觸,更沒人再敢在桐城提到喬家和喬安染。
……
三個月後,在法國蔚藍海岸尼斯的埃茲小鎮上。
當地人都知道鎮上新來了一個中國畫家,以畫建築素描為生。
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小鎮居民和遊客,她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淡淡一笑。
來到這裏,她用回了自己的名字,葉歡顏。
她很喜歡這裏,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就連空氣似乎都更加清新。
她租了一個二層的小屋,休息在二樓,一樓則是她作畫和擺放作品的地方。
小鎮上的居民都知道她,對她也很熱情,也常常有人來找她作畫。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她覺得自己之前的人生就像是一場夢。放下一切之後來到這兒,每天畫一畫自己喜歡的建築,有了靈感便記錄下來,這樣的日子對她而言,閑散又舒適,這才是她本來想要的生活。
至於她成為建築設計師的理想,她想慢下來,慢慢地沉澱積累,等自己的設計變得更加成熟之後,再去追尋。
現在……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得無比溫柔。
就算是為了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她也要努力地過好每一天。
這一天清晨,她剛剛下樓把門打開,搭好畫架開始準備畫設計稿。
這是昨天夜裏她做夢的時候夢到的,一有靈感她便記錄下來,這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
才剛坐下,一位胡子花白的外國老者走到她的門前,駐足看著她的前兩天剛畫的一副畫,是她隨意畫的,也不是什麼著名建築,不過是對麵的一排小房子,卻引起了老者的興趣。
看到老者駐足,她朝他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問:“您喜歡這幅畫嗎?”
“這些都是你自己畫的?”
葉歡顏點點頭,說:“是的。”
“你是一名畫家?”
她搖搖頭,說:“我是一名建築設計師。不過現在……”
老者又看了看她其他的畫,可以看得出,她的畫作裏麵更加注重展現的是建築的結構美,而不是其中的藝術感。
的確應該是出自建築設計師之手,而且還是個功底深厚的設計師。
他突然有了繼續和她交談下去的想法,指著他第一眼看中的那幅畫,問:“這副畫出售嗎?”
她把畫遞給老者,微微一笑說:“如果您喜歡,這幅畫就送給您。畫已經放在這裏有幾天了,但是一直無人問津。您是第一個問我這幅畫的人。”
老者搖搖頭,說:“世間的物品都有它的價值,我認為它值得我購買,所以我願意為它付出金錢。”
見老者堅持,喬安染還是象征性地收了他一些錢,畢竟她還要生活。
“如果您不趕時間,我可以邀請您坐下來喝杯咖啡嗎?”
她不知道老者的身份,但她覺得這個老者是能正真看懂她這些畫作的人。
老者欣然接受。
坐下來閑談的過程中,她知道老者是從巴黎來這裏度假,順便尋找一些靈感,便有些詫異。
“您也是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