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並沒有看出哪裏不對，便請她們都坐下。
葉歡顏和傅菁菁坐在對麵，傅菁菁看她的眼神裏有著些許的探究，也許是在想她是怎麼有這樣的際遇，成為了BS的主設計師。
不過她掩飾得很好，不了解內情的人看來，她這樣隻是因為對葉歡顏這位年輕的設計師感到好奇。
葉歡顏也平靜地和她對視著，仿佛兩人真是第一次見麵。
其實這次見到傅菁菁，她也有些意外。四年的時間，她比以前成熟穩重了許多。
要換做是以前的她，一見到葉歡顏的時候大概就喊出聲了，現在她鎮定得讓葉歡顏都覺得佩服。
Louis坐到主位，開口說：“今天請你們兩位一起來，是為了共商BS中國公司與安騰在中國合作的事宜。這是初步的規劃。”
說著，他讓助理分別給她們倆一份文件。
“BS十分重視這一次與安騰的合作，所以我會帶著我們BS頂尖的設計師團隊一起去中國。我的想法是，去到中國之後，當務之急是盡快讓我們的團隊和安騰的設計師團隊進行磨合，這樣才能設計出……”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歡顏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Louis，不好意思。”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抱歉地說：“我不想回中國發展。”
Louis不解，問她：“為什麼？中國不是你的故鄉嗎？”
葉歡顏沉默，在傅菁菁麵前，她不想說太多。
而傅菁菁也沒有說什麼，好像是意料之中，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隻是從我離開的那天起，就沒想過要再回去。”
那個地方給她的傷痛實在太深，她沒有勇氣回到那裏，再重新去麵對過去的一切。那裏有太多她的回憶，卻都是她不想再想起的人和事。
不等他們再說話，葉歡顏站起身，對他們說：“抱歉，我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見她離開，臉色不大好，Louis擔心她的情況，便對傅菁菁說：“傅小姐不好意思，今天Elena大概真的身體不大舒服，我想先去看看她的情況。至於跟安騰合作的事，等我去中國的時候再跟你詳談，你看如何？”
傅菁菁隻是淡淡笑了笑，點點頭說：“我很期待我們的合作，如果你能成功說服Elena，我會更開心的。”
Louis讓助理送傅菁菁離開，然後自己立刻去追葉歡顏。
“Elena你等等！”
他在辦公區域攔下了她，拉著她低聲說：“能不能跟我去趟辦公室，我想跟你談談。”
葉歡顏沒有拒絕，跟著他進了辦公室，之後卻不發一言。
“你哪裏不舒服？我看看……”
葉歡顏躲開他的視線，說：“沒有，我隻是……”
Louis盯著她看了良久，說：“你不是病了，是有心事。”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因為她的反應明顯不自然，他覺得是和中國，是和這次跟安騰的合作有關係。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認真地看著她問：“你真的不願回中國？”
葉歡顏毫不猶豫地點頭。
“能告訴我嗎？你不想回去的原因。”
她一直沒有說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或者是不知從何說起。如果一說，又會想到過往種種。
其實Louis也懂，他注意到葉歡顏有時候會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自己的右手無名指發呆。
她的無名指有一道很明顯的縫合痕跡，手指也似乎不能隨意伸直和彎曲。
他輕輕拉過她的手，問：“是不是跟你這道傷疤有關？”
葉歡顏不答，隻是看了他一會兒，把手抽回來，淡淡地說：“我知道你很希望我能跟你共進退，但是很抱歉，我從來沒打算回中國，也不想再回到那裏去。很抱歉。”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
Louis見她情緒不大好，也沒有再強留她下來繼續追問。這件事還是有機會慢慢來吧……
葉歡顏剛一出公司門，看到一輛車在門前停著，正打算繞過去離開，車窗緩緩搖了下來，傅菁菁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她微微一怔，正要打算走，卻聽她說：“可以跟你聊兩句嗎？”
葉歡顏不說話，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上車吧，不會耽誤你太久的。”傅菁菁微微一笑。
她想了想，還是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到公司大樓旁邊人少一些的地方。
葉歡顏一直沉默著，等著她先開口。
“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四年過去了，你現在都已經成為了BS的主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