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菡冰真想告訴這名婦人,無論她怎麼樣做拓跋昊都不會喜歡她的,因為他身為君王,忌憚手握兵權的穆家,恨不得除穆家而後快,怎麼會真心待你們,你們實在是太天真了。
鄭琪玟不經意的掀開了沈菡冰寬大的衣袖,可能連沈菡冰自己都沒有發覺吧,自己的手肘之間有著一個蝴蝶型的胎記,很小的一塊,不細看的話,還可能覺得是一個痦子呢,但鄭琪玟看見了,滴溜溜轉的眼睛閃過了一絲精光,暗暗的點了點頭。
“蘊兒,聽母親一句勸,向皇上服個軟,告個饒,看在我們穆家的麵子上,一定會對你好的,到時候,你若是誕下龍裔,這後宮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鄭琪玟依舊苦口婆心的勸慰道。
沈菡冰現在心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好機械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中年婦人,覺得靠穆家的人出宮實在是無望了,他們心裏打的算盤實在是出乎沈菡冰的意料。
生孩子,還是和拓跋昊生孩子,真是一個千古難解的大笑話。
南梁,徐州。
淅淅瀝瀝的秋雨已經下了好多天了,路麵上全都是泥濘,山路陡峭,在空氣中發著銀白色的光芒,樹木枯黃,樹葉凋零,在雨水的衝刷下慢慢的跌落塵土,作為下一年最豐富的養料。
“駕駕駕。”馬蹄聲狂亂的叫囂著,驚擾了寧靜的山間小道,黑衣男子黑發墨染,冷峻鮮明,宛如地獄修羅一般站在山路中間,等到馬蹄聲漸近,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劍氣凜冽,虎虎生風,吹毛斷發,鋒利無比。
“什麼人攔路,不想活了是嗎?”端坐在馬背上的漢子大聲的喝問道。
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身形騰挪,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劍氣綿密而又雄厚,斬斷了空氣中的雨滴,也斬斷了那出聲喝問漢子的頭顱。
其餘坐在馬背上的男人見漢子已死,紛紛抽出腰間挎刀,和黑衣男子激戰了起來,男子以一敵十,幾招下來,地麵便是血紅一片,腥稠的血水混合著淅瀝的雨水,慢慢的變得淺薄。
男子轉頭看自己的長劍,隻見長劍上幹淨如鏡,未被沾染一點血液。
“看了這麼久也該看夠了,出來吧。”男子冷冷的開口,有著化水為冰的溫度。
話音剛落,從幹枯的樹杈上跳下來一名男子,全身黑衣包裹,隻留下一雙眼睛暴露在空氣之中,看見男子,微微朝男子拱了拱身:“你在徐州邊界殺了這麼多人,不是給穆家找不痛快嗎?”
“廢話少說,找我什麼事?”男子淡淡的問道,甚至連眼抬都沒抬一下。
“皇上有令,命冷綏即刻入宮覲見。”
“冷綏領命。”冷綏忙的跪了下來,一臉的莊重而又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