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縣並不大，在這人口才二十萬左右的小縣城，一旦有什麼事情轉眼間就會弄得全縣皆知，尤其是涉及到輝縣一中這所全縣僅有的兩所高中之一，傳播速度更加駭人。
“你聽說了嗎？輝縣一中食堂吃出來蟲子了。”
“聽說了，而且據說食堂的飯菜貴得很，兩菜一飯就得十一元，還是素菜。”
“據我家對門的鄰居說，輝縣一中的包子一個一元錢，還沒有肉。”
“何止是沒有肉啊，那包子還不是新鮮的，聽說有的都放兩天了。”
“嘖嘖嘖，以後可千萬不能讓孩子住校啊，這飯菜吃三年，好人都得吃出來病啊。”
“誰說不是啊，而且他們學校還不讓從外賣買吃的，你說說，這都是什麼破規矩啊。”
輝縣一中出名了，上次這麼出名還是那一屆有兩位考上北大的學生，那是老燕這個美啊。現在又出名了，但卻因為那個操蛋的食堂，用怒不可遏來形容已經不太合適了。從來沒有一次老燕這麼恨自己的這個副校長。
“你說說你，學校超市你安排你親戚我沒說什麼。學校食堂你安排你親戚承包我也沒說什麼。我甚至還想著等我退休了，就提名你為正校長，但是你看看，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一中出名了！出大名了！饅頭餡的包子？十一元的剩菜？吃出來蟲子的安全飯菜？這就是你家的食堂！你拍胸脯跟我保證每天查兩次的食堂！你當一中是哪？這是學校！不是監獄！監獄每周還改善夥食，食堂能嗎！”
老燕胸口不斷起伏，連色漲紅，對著張寶不斷狂噴吐沫星子。張寶一臉煞白，站在老燕前麵一動不動。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屹然不敢動。
“無法無天！虧我那麼信任你，你前兩天跟我說要安監控，我連問都沒問直接準了，昨天你又跟我說監控被學生打壞了，說要追查到底，我也問都沒問全力支持你，你倒好，拿著我的信任當成你為所欲為的資本。還追查學生毀壞公物？你先應付教育局的來審核你那小舅子的食堂吧！我警告你，現在全縣的目光都放在咱們學校的食堂，你要是弄不好這件事，以後就去後勤養老吧！”老燕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看著眼前的張寶又是氣不打一處來。“還在這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張寶連忙走出校長辦公室。出去以後顧不得擦臉上的口水直奔食堂。
十五班，正逢下課時間，萬源閑著沒事倚在窗台上看風景，不經意間看到張寶小跑著直奔食堂。連忙招呼：“凱子，快來看，張寶往食堂那跑呢！”
王凱聞言連忙過來。“嘿，還真是。”周圍的幾個男生聽見了好奇之下也過了湊熱鬧。“哈哈，看老張跑步那樣，跑兩步走兩步。軍訓的時候還跟咱們吹牛說當初怎麼怎麼厲害。”
“就是，就這樣，要是跑個幾千米那不得出人命啊。”
“話說他走那麼急幹什麼？出事了？”
王凱沉思片刻。“可能是食堂的事有結果了。學校應該是著急了。”
萬源喜出望外：“真的？這才幾天啊？這麼快？”
王凱點點頭：“輝縣就兩所高中，一中出什麼事不到一天時間就全縣皆知，看他這樣，估計是被老燕噴了，現在應該去整頓食堂了。”
萬源哈哈一笑：“哈哈，這家夥也有今天啊，真想看看他被老燕噴的樣子。”
王凱笑道：“你要是不怕死可以去問問他。”
萬源直搖頭：“別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呢，這家夥可是個小心眼。萬一被他惦記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天下午，教育局的劉局長坐著小車來到了一中。
走在一中的路上，聽著兩邊教學樓傳出的朗朗讀書聲，劉局長點點頭：“嗯，想當初我就是一中出來的，當時一中的校長還是常校長，這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歲月如梭啊。這一中還是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