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思又把管明和另外四人的信息傳送給了呂誠。
這些東西用講話的很容易說不明白,眷族嘛,意識傳送一下就行了,很方便。
呂誠接受完信息,也不由有些呆愣,說道:“原來他們都是主人的屬下啊。真沒想到,同僚有這麼多。”
其實管明是魔界來的,呂誠則是天界下凡,其餘人等也各有所屬,真正從行政關係來看其實並非同僚。但是在黃思這邊顯然並無二致。
“你們日後可以合作,但是無需交往太密切,知道對方存在便可。”黃思吩咐道。
呂誠大喜拜謝。
黍水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哎,老爹和眷族說話就是讓人頭疼,不是老爹不說話隻有眷族在說,就是眷族還沒說話老爹已經啥都知道了,我們在旁邊根本聽不懂。”
終音倒是無所謂,她說道:“我沒什麼興趣聽。反正左右不過是交待公事。”
……
夜已深,風很冷。
此時已是十一月末,天氣已經非常寒冷,唯有白天陽光普照的時候還有一絲暖意,晚上就凍得人直打哆嗦了。
礫河城的夜並不是太黑暗,這裏有許多建築物都是徹夜通明,燒著炭爐子,暖意彌漫。
在這座古城裏,紙醉金迷,規矩廢弛,昌國的宵禁幾乎形同虛設,隻不過不容平民深夜隨意徘徊在街道上罷了。
若是有錢,有勢,誰又管得了你在街道上行走。
宋鴻在街道上遊蕩了許久,他武功極高,避開更夫與巡邏的城衛並不是難事,是以一直沒有人來攔住他。
回想著昔日的事情,他不知不覺就又走到了茶樓附近。
茶樓還亮著燈。
宋鴻隔著一條街區,遙遙看著三樓,心中轉著許多個念頭。
他剛才去正道門派聚集的地方打聽了一下,得知了黃思的名字。那些人還對他說,黃思乃是與魔宗有關的一個新來的可怕大魔頭,讓他務必小心。
小心?宋鴻心中慘笑,他能小心得了這種人?
更別提,他還想從這人口中問出師父的下落。
但是,很奇怪啊。
周夏,黃思,黍水……這些人,怎麼看都過於不尋常了。從黍水開始就不對勁,宋鴻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二十多歲,如今二十年過去了,盡管蒙住了麵龐,她的身材與聲音卻一點也不像一個年長的人。
黃思更是如此。他親耳聽見黍水與另一名蒙麵女子喊他父親。可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她們父親的樣子。
而且,又是格外的年輕,又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武功,這簡直……
簡直就像是當年的夏一樣……。
寒風呼嘯,將宋鴻的心吹得冰涼。
二十年來,他又未嚐沒有往那方麵想過。
數年前,他就在打聽人世間與神靈有關的線索。
可惜,到處尋找,隻有失望,所有線索調查下來,都不過是一些錯覺,或者尋常事物。
至於神廟?他不願去,也不敢想。
若不是半年前得知的消息……
茶樓之中,一陣響動。
有人從中走出來了。
宋鴻看到黃思帶著三人從茶樓中出來,然後,與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告別,那男子帶著兩個等在樓下的親隨離開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怎麼辦。
眼前一切,仿佛一個死局。
強大的內力,使得他能夠遠遠地聽見那些人說話的聲音。
“呼呼,晚上好冷啊。”
“父親要加衣服嗎?我給您……”
“行了,你就算不怕冷也別脫衣服,我有內氣護身呢不會冷感冒的。”
“喂,阿音,你不關心下我嗎?我可不是機械體啊!”
“……你也不會生病。”
“都別強嘴了,先回家。等明兒我帶你們兩個去買衣服。”
“哇!爸爸最好了!”
宋鴻遙遙看著他們說說笑笑,然後,黍水笑著抱住了黃思的胳膊,他抖著肩膀,像是要把黍水給抖到地上。過了一會兒,黃思對另一個同行的人伸出手,她猶豫了下,還是伸手牽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