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他終於回京,府門還沒進卻先得到了秦珂病亡的消息。她的屍首早被秦家人帶回家中下葬,他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
秦珂既已為將軍府的妾室,就要由主母安排出喪。但秦家態度強硬,秦言碧也不想秦珂死了還占著將軍府的地方,巴不得她從此和將軍府再無牽連。就任由他們秦家抬走了秦珂的棺木。
謝雁行握著劍的手極力壓製還是輕輕抖動,裹著怒氣和恨意,還有他滿心的無措和絕望。他聲音很輕很飄,到現在都無法接受,為什麼他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看到的會是空蕩蕩的臥房,府中所有人都告訴他秦珂已經死了。
秦言碧聽到他問:“她怎麼死了?為什麼死了?”咬牙切齒,讓她聽得又怕又絕望。他真的是愛上秦珂了嗎?那自己又算什麼?
她把顫抖的手指藏在袖間,質問他:“你想殺我?秦珂她自己病死了,你還要賴給我不成?”她在心裏告訴自己,謝雁行不會查出是自己害死了秦珂,藥下得那麼隱蔽,死無對證。如今來找她或許隻是怪自己擅自讓秦家帶走了秦珂,就繼續說:“秦珂雖然死了,但我想她是更希望回家的。她活著的時候是你強行把她關在府裏的,現在死了,還她自由,不好嗎?”
“而且不過是死了的人,留還是不留有什麼差別?你殺了我就有用嗎?”
她的話終於戳中了謝雁行心底最陰暗的地方。他慢慢放下劍,屋子裏靜了一瞬,秦言碧聽到他輕聲說:“你說得對,殺了你,又有什麼用?”她鬆開緊攥的指尖,一口氣還沒舒完就聽他繼續說:“秦言碧,你有最重要的東西嗎?”
聽了他的話,她愣了一下沒能立刻明白。抬眼看他眉宇間寒意融開,似乎隻是想到她的名字都能讓他柔軟下來。他幾乎帶著笑,聲音雖輕卻字字敲進她耳朵裏,讓她膽寒——
“我最重要的人死在了你手裏。你最重要的呢?你的父母?還是你身後秦家一族的興旺?”
——
酒館裏幾個書生打扮的人坐在一起閑聊,忽然聽見街上有人喊:“大軍凱旋!”
幾個人聞聲好奇地往外麵看,果然,兵甲刀劍的摩擦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就看見穿著盔甲的士兵步伐整齊地經過街道。隊伍最前邊,謝雁行手握韁繩坐在馬上,甲胄在身襯得整個人尤帶肅殺之氣。他目光直視著前方,表情冷漠。
等軍隊走遠了,酒館裏的人才敢壓低聲音議論。
“謝將軍又打了勝仗!”
“可不是麼!近幾年邊境不太平,謝將軍領兵平亂,還真是哪一回都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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