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身子一顫。
曉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這一刻霍少庭問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心底裏一慌,“她……她……”聲音再次哽咽的感覺,他深知霍少庭的心裏隻有占淺一個。
哪怕是把占淺送進了監獄的這段日子,也是一樣。
這段時間裏,霍少庭拒絕任何女人的靠近,同時,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提起占淺。
但是他自己,卻是每天都會喊占淺的名字。
或者是喝醉了的時候,或者是午夜夢中的時候。
每一次,明落都聽得清清楚楚,每一次都讓他心如刀割,真想霍少庭每一次低喚的那個名字換成‘明落’,那般,就是讓他立刻去死,他也滿足了。
“到底怎麼了?”一眼掃過明落,霍少庭眸色一沉。
明落很少這樣表情凝重的樣子,所以直覺告訴他情況似乎不好,“淺淺打了麻藥還有沒醒過來,是不是?”隻想往最好的方向去說,隻為,他心底那種不好的預感突然間特別的強烈起來。
之前那般的恨她怨她,隻是當知道她為他生下了孩子後,突然間的,所以的恨與怨就那樣的煙消雲散了。
他隻想她安然無恙。
明落抿了抿唇,他很少遇見霍少庭發慌時的樣子。
在他的眼裏,霍少庭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冷靜的,鎮定的,然後迅速的反擊處理,從來都沒有亂過。
但現在,他在霍少庭的眼睛裏分明看見了慌亂。
似乎,霍少庭已經察覺到了似的。
可,說出實情是早晚的事情。
他再也不想聽見霍少庭不省人事的時候一直在喊占淺的名字了。
“庭少,請節哀。”
請節哀,霍少庭的腦子裏此時全都是這三個字,他象是反應過來了,又象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似的,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低頭在懷裏的小東西的小臉上狠親了一下,“淺淺,這是你生的孩子,你別嚇我,你不會丟下他們不管的,對不對?”
他想象過做父親的感覺。
那還是在與占淺相戀的時候。
可當她從他的生命裏走失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奢望過當父親了。
所以,這一天來得太突然,也讓他特別的驚喜。
然,這一刻,隻覺得是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他才升級成為了父親,占淺就死了嗎?
他一定是聽錯了。
或者是理解錯了。
“明落,你表達錯了是不是?你帶我去看淺淺,她在哪?”輕輕的聲音,仿佛是以為占淺睡著了一樣,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這樣就不會吵醒占淺了。
她一下子生了三個,一定是累壞了。
所以,她睡著了。
他不能吵醒她。
“少爺,請節哀,占小姐已經被送去太平間了。”
當太平間三個字突然間湧入大腦的時候,霍少庭懵了一下。
他從前是那樣的恨不得占淺去死。
是的,每一次醉酒的時候,都想她就此死了好了。
可現在,在見到孩子們的這一刻,他就覺得不管她從前對他做了什麼,他都不想去追究去調查了。
她生了他的孩子,就代表了一切。
然,就在他原諒她的時候,居然就有了她死了的消息。
這不可能。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