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暖兩眼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眼眸裏一絲晶瑩的液體正在蓄勢待發。
她扯出一絲笑容,本以為眼淚早已流盡,自己就猶如牆角處那盆仙人掌一盆,早就習慣了幹澀,沒有水分的生活。
原以為恨到忘卻,同處一室纏綿悱惻時,她的情感仍是溢起波瀾。
她承認,看到這個充滿魔性的男人,還是會糾結。
他的舉手投足,都能攪的自己滿池春水碧波蕩漾。
這麼多年了,池暖暖啊池暖暖,早已過了發花癡的年紀,為何還在心存幻想。
這一瞬,她愁眉不展,在這個男人身邊繼續停留,究竟是對是錯。
倘若留下來,別人早晚會知道她倆的關係。
到那時,安家的人如何服他?
池暖暖望著他,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輪廓,心裏喃喃道:“安禦臣,我讓你攪得心亂了,我不想以拖油瓶的身份留在你的身邊,我該怎麼辦!”
而此時的安禦臣平躺在床鋪上,均勻的呼吸聲猶在耳邊。
因為屋子裏沒有開燈,池暖暖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就連睡眠也很淺,一夜總會醒來幾次,如果兩人再相見,又意味著抉擇和為難?安禦臣會給自己一個名分嗎?
池暖暖勾了勾唇角,算了。還是趕快離開吧。她怕再這樣下去,將會淪陷。
想著便掀起灰色的蟬絲被,偷偷下床。
撒著棉拖,就像做賊一般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
她的手落到木門的金屬把手上,一陣寒涼刺入骨髓。
就在此時,她猛地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這麼晚要去哪兒啊?”
池暖暖的身體頓時一怔,這個細微的舉動正巧不偏不倚的落入了安禦臣眼中,眉頭猛地一皺。
便胡亂的穿好一件白色襯衫,從床鋪上下來。
光著腳丫,向池暖暖走去。
池暖暖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摹的抬起頭。
卻見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向自己逼了過來。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池暖暖還是做不到,在這個男人麵前鎮定自若。
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選擇逃避。
池暖暖便向牆角邊退去,直到整個身體靠在堅實的牆壁上,再無路可逃。
她想躲過去,卻被安禦臣的大手擋住了去路。
她低著頭,望著腳尖,突然一個煩躁的低吼在頭頂盤旋:“抬頭。”
池暖暖猶如沒事人一般,並沒理會。
她正在神遊之際,下顎便被生硬的抬起,痛的池暖暖倒吸口冷氣.
想掙紮又無奈安禦臣力氣甚大,隻得拿凶巴巴的眼神瞪他。
“怎麼,不服氣?”安禦臣勾了勾嘴唇,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池暖暖沒有說話,安禦臣湊到她的耳邊,看似舉止輕昵,聲音裏卻透著難掩的寒氣與警告:“池暖暖,別忘了你的身份。”
這話一出,池暖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安禦臣這麼多年,什麼都變了,唯獨命令人的語氣沒有變。
安禦臣以為她想通了,便鬆手將她放開。
池暖暖伸出蓮藕似的胳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安禦臣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池暖暖也沒有介意,如果她必須和安禦臣糾纏的話,那麼保全池小妞是最好的做法:“讓我見池小妞!”
安禦臣眯眼冷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便將她橫空抱起,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粗魯的扔在鬆軟的絨被之上。
緊接著,一個碩大的身體便狠狠的壓在她嬌小的軀體上。
池暖暖頓時清醒了,出於本能,她便伸手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