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柔以前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沒有水分的土壤一般,早就不知道酸楚甜蜜是什麼滋味了。
但是沒有想到,安禦臣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牽動著她的心。
原來,不管眼前的這個男人如何傷她,冷她,即便兩個人相隔很遠很遠。隻要那個男人和她招招手,她死去的心便馬上死灰複燃了。
就像現在一樣。
寧柔兩腮微紅,露出小女兒般的嬌羞儀態。
她主動握住了安禦臣的手掌。
安禦臣頓時愣住了,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她再此誤會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直接告訴她真相。
他覺得與其得到了再去失去,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對方奢望,讓她保佑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是剛才,池小妞的那一番話提醒了他。安禦臣猛然清醒了,即便再不願演下去,為了池小妞,他也要努力做到。
“閣下,你放心,沒有人會離開你。”
寧柔的聲音變得柔柔的,儼然一副小女兒情態。
安禦臣緊緊抿住嘴唇,點點頭,溫言道:“開心嗎?”
“開心,閣下。你知道嗎?我覺得一切都好想一場夢,是那麼的不真實。”
寧柔自嘲的笑笑:“你說我這個人好笑不好笑?這些場景以前老是出現在我的夢裏麵,現在成了真實的,反而手足無措了。”
“以後我們每天都會有這樣的日子。”
安禦臣伸出手,寵溺的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這個叫做寧柔的姑娘,真的很可憐。以前為自己出生入死,打下今天的江山。
現在卻成了這副光景。
他安禦臣即便是快沒有溫度的石頭,也快焐熱了吧?
安禦臣的目光落到了寧柔的側臉上,那塊蜈蚣疤痕傷的那樣深。就好像當年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現一般:
一個賓館的套房裏,安禦臣一身黑西裝,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貴氣逼人。
他正在看報紙,突然他眉頭一皺。
空氣裏到處都彌漫著一股燒焦了的味道,他猛然從凳子上起身,向門口走去。
卻發現門早已被鎖上了,任憑他怎麼扭,都扭不開。
賓館外,那棟大樓熊熊燃燒。
火光衝天,氣勢磅礴,令人咋舌。
樓下有眾人圍觀,指指點點,卻無一人上前搭救。
就在這危急關頭,寧柔從人群裏擠了進來。
望著熊熊大火,想也不想的,便隻身往屋裏衝。
“喂,小姑娘,這是火場啊,不是菜市場。”
一個大媽眼疾手快的拽住寧柔的手腕,急聲說道。
“你放開我,閣下在裏麵。我要去救他。”寧柔急切的掙紮,說道。
大媽很逗,並不懂閣下是什麼意思,臉一下子拉了一下來:“閣下怎麼滴?閣上都不行!小姑娘,我要不是看你天天見到我,還和我這個臭老太婆,打個招呼的份兒上,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哩。”
大媽表情極其誇張,看了眼火海裏麵,想要嚇唬寧柔:“那裏麵可嚇人哩,去了就死掉啦!”
“哎呀,太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啦。”
寧柔頓時急了,也顧不上禮節了。手猛地一推,太婆差點一個踉蹌。
寧柔便趁機一頭衝進了火海。
無言彌漫,火光衝天,寧柔捂著過過水的帕子,向安禦臣的房間跑去。
賓館大半個樓層已經被燒完了,寧柔邊跑,邊喊:“閣下!閣下!閣下你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