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了偌大的臥房一圈,江千淩視線定格在牆上的宮廷油畫上。
巨幅油畫上,是她宮廷盛裝禮服,端詳安坐,南宮少霆一身白色王子服,雙手撐著沙發靠背的模樣……
曾經,在黑天鵝堡所有的油畫,都沒有換上江千淩之前,這裏,掛的是南宮少霆一身軍服裝的帥氣油畫。
“夏初,之前的油畫都在哪兒?”
“少爺讓收到庫房了。”
“他的那一副也在?”
“是啊,都在一起。”夏初點點頭,忽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千淩小姐,是不是少爺軍裝的那一副油畫,你也打算……”
“恩,包裹好,拿給快遞,讓他送過去。”
“是!”
夏初點點頭,又轉身跑出房間。
收拾完東西,江千淩鬆了口氣。
拿起單反相機,把這個充滿傷痛和甜蜜的大臥室,也環景的照了個邊。
“咕咕咕……”
忽然,一隻漂亮的白鴿,飛到了陽台上,站在圍欄前。
紅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仿佛在看江千淩。
是鴿子?
黑天鵝堡怎麼會有鴿子?
江千淩放下單反相機,走到陽台上。
鴿子沒有飛走,仍是咕咕咕的看她,鴿子的腿上,綁著一個小小的紙條。
是信鴿!
飛到這兒來,顯然,是給她送信的。
江千淩輕輕的從信鴿的腿上,把紙條取了下去。
“咕咕咕……”信鴿噗嗤著翅膀,很快又飛到高空,朝著遠處飛去……
江千淩低下頭打開字條,字條上隻有短短的幾個字——晚上8點,迪蘭諾。
隻這幾個字,江千淩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信鴿,是西澤爾的。
……
晚上8點,迪蘭諾。
江千淩如約而至,她知道,西澤爾沒事的話,是不會來找她的。
暗色的包廂,散發著柔和的光線。
西澤爾翡翠色的眸子,深邃濃鬱。
“這幾天,你還好嗎?”
“簡直不能再好。”
西澤爾知道,中毒這件事對江千淩的打擊有多大,但是,他沒有見她哭,也沒有見她崩潰。
現在這幅樣子,就像是一個懷孕中的幸福小女人。
“千淩,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這個孩子是我最後的希望,哪怕隻有30%成功的機會,我也不想放過。”
“可70%你會失敗,不但孩子保不住,就連你的命也會沒了。”
“但還有30%的成功,不是嗎?”
“……”
女人一旦執著起某件事來,真的非常可怕,尤其是江千淩這種特色性子的女人。
“為了他,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西澤爾胸口,悶悶的一痛,但是這痛很快被他壓下去。
仿佛江千淩的命,全部都捏在了西澤爾的一瞬間。
“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要跟我回山堡。”
“在這裏不行嗎?”
西澤爾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怕南宮少霆知道?”
“我隻是想早點回去。”
“手術之後,你至少兩天不能下地,隻能在床上。”
或許,南宮少霆離開的時機是對的。
雖然她賭了最風險的一步,但能力所及之內,還是安全第一。
“跟我回山堡,至少,我能隨時看著檢查你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