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院子裏頭點起了一盞盞的彩燈。已經開始感覺到饑餓的沈安然看著下人將香噴噴的酒菜送進房裏無比氣悶,他即使要繼續尋歡作樂也不能把她扔在這裏挨餓受凍吧!她很後悔答應了跟他出宮,更後悔認識了這麼一個見了美人就什麼都拋諸腦後的男人!
正當她悔青了腸子的時候聽見一把並不陌生的聲音從院門傳來。
“咦,沈小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來的不是別個,正是君羨。君羨身後跟著香月,香月手裏提著一大包東西。
見到君羨,她彷佛見到了救星一樣。她連忙起身行禮道:“君公子!”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家公子呢?”
“還在裏麵。”
“正好!”君羨笑了一下,拿過香月手裏的包裹,道:“香月,你帶沈姑娘回去,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君公子……”沈安然驚訝。
君羨擺手說:“並非你所想的那樣,我進去交了貨就到別處去。”
沈安然恍然大悟,不放心地看一眼緊閉的房門,說:“有一事還請君公子幫忙。”
“你說。”
“勸一勸他,別……別太放縱了。”沈安然已經說不下去了,臉頰紅得像塗了胭脂一樣。
君羨哈哈一笑,點頭道:“那家夥認識你也算是他的福氣。”
沈安然聽了渾身不自在,君羨一定是誤會了,她會那樣說隻是出於好心罷了。他是宸爺認識並且很關心的人,為了宸爺她也會好心提醒一二的。這種提醒並未摻雜半分不該有的男女之情,況且她的心裏有水東樓又怎麼會對一個病弱的而且隻會讓她氣悶的男人動情?
看著香月帶了沈安然離開後,君羨收起了輕鬆的神情,一臉凝重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房內空無一人,床上的帷帳落了下來,隻有兩隻鸚鵡在一旁掛著的籠子裏啄食,見到君羨的時候其中一隻竟會問好,那聲音恰如姚冰宛的一樣。
君羨見到玉輕寒的時候他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姚冰宛懷裏,滿頭的黑發此刻變成了花白,身上沾滿了汗水,神情疲憊至極。旁邊一隻大木桶裝滿了沸騰的熱水,很早就離開了芙蓉閣的君然在一邊運氣調息,同樣也是神情疲憊。君羨眉頭一皺,將手中的包裹放到一邊,走到玉輕寒身邊,看一下姚冰宛,問:“他怎樣?”
“折騰了大半日,已經快受不了了。”姚冰宛擔憂地凝視著他蒼白如紙的臉龐,“君公子,這一次情況十分嚴重,賽華佗留下的藥已經都用上了。”
“放心吧!我已經帶了其他的藥來,希望他會好受些!”他歎了口氣,又走到君然身邊,一手按在他背上緩緩輸入一道真氣。
片刻,君然睜開了眼,抹去額上的汗,道:“三哥,你來的時候可看見安然?”
“你說那傻丫頭?”君羨笑了起來,“她一個人傻傻地在那裏等著你們。”
姚冰宛抬頭看看他們又低下了頭。君然不由得急了,說:“都怪我沒有說清楚,早知如此就先送她到你那裏。”
“我已經讓香月帶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