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潘雷說:“我出去打聽一下。”
“我去就行。”潘壽阻止了他,“你現在要專心養傷,不要露出馬腳。”
半個時辰之後,他回到靜室,將詳細消息說了一下。
“九鼎共鳴,天子下詔,這陣勢可真夠大的!”潘龍笑著說,“我打賭幾天之內,就會有很多各式各樣奇怪的竹簡被獻上去。”
“帝家的話,連一個字都不能信!”潘壽冷冷地說,“獻上去的若是假貨,那就是欺君之罪,該殺!獻上去的要是真貨,那就是逆賊之後,更該殺!那些獻寶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個別安排好的幌子,別的全都是死路一條!”
潘龍看了看老爹,潘雷也微微點頭,讚成這個判斷。
潘壽又思考了一會兒,憂心忡忡地說:“這樣下去不行!九州鼎竟然能夠因為山海經殘片被真正能發揮它力量的人激活而產生共鳴,天曉得會不會有借助九鼎追查山海經殘片的辦法!小龍不能再留在定豐鎮了,要盡快離開!”
潘龍一驚,卻聽父親也開口讚同:“說得對!但走也要走得從容,不能被人看出破綻。”
他略一思索,就想出了辦法:“這樣吧,你跟著商隊一起離開,就說是家傳武功已經練到了瓶頸,想要去江湖上闖蕩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際遇。”
“這樣也好,走得太匆忙,放在有心人看來,那就是心虛。”潘壽讚成兒子的計劃,說,“等你出去之後,記得無論跟誰,也一個字都不要提到山海經殘片,就是跟我們也一樣!”
“還有,以後每次進入其中,一定要在不同的地方,最好相隔遠一些。”潘壽又補充說,“九州鼎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鎖定一個每次都移動的目標。你切記不要順著同一個方向行進,走一段路,就變一次方向,免得被查出來。”
潘雷又說:“對了,九鼎所在的地方,你切切不能靠近!九州都城從此就是你的禁地,能躲遠點最好,無論如何不能進入,切記!切記!”
潘龍聽著爺爺和老爹的分析和建議,連連點頭。
他不能確定兩位長輩說得對不對,但他們一定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作為一個江湖菜鳥,他理應接受兩位老江湖的建議,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既然這樣,那最多兩三天之後,他就要離開了。
“我該去哪裏呢?”他問。
“商隊不會前往金城防線,會從定豐鎮向南,前往雍都城。”潘壽分析說,“你先跟商隊一起走一段路,然後在藍田城分開,朝著南方前進,往益州的方向去。別人問起來的話,你就說去外公家探望母親。”
潘龍一驚:“母親不是為了突破先天境界,要閉關十年不見家人嗎?她都閉關八年了,我現在去,豈不是白費了她八年的苦功?”
他和母親任玥的關係不如和父親親近——畢竟當年母親回娘家閉關的時候他才八歲,還沒有真正完全接受今生的家庭關係。加上任玥因為修煉佛門心法“無心經”的緣故,性格本來就較為冷淡,母子間的關係隻能說還行,遠不如父子關係親切熱絡。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願妨礙母親的潛修。
父親已經是先天境界,能活一百二三十歲,要是母親不能踏入先天,豈不是要害得父親中年喪偶!
潘壽聞言笑了,拿出了一塊翠綠的玉片,玉片上,隱約有山川地理一般的花紋。
“隻是個借口而已,你‘真正的理由’嘛……這是我當年闖江湖時候得到的一塊玉,上麵的花紋,跟益州天怒峽有些相似。你就說是去尋寶的好了。”
“……這真是藏寶圖?”潘龍好奇地問。
“你就當它是真的唄。”潘壽大笑,“這東西在我手上快三十年,我都沒能找到什麼寶藏,他要有本事找到,算他厲害!”
“有這個做掩護,誰也不會想到,真正的寶藏,其實不在什麼天怒峽,而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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