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安竟然能夠憑空製造出一場大雨來,這讓潘龍對他的評價高了幾分。
無論東方仙俠還是西方奇幻,“呼風喚雨”都是高手的象征。那種隻有幾十米範圍的“造風術”之類也就算了,但凡能夠比較大範圍影響天氣的,無不是相當層次的高手。
葛力安一動手,就要製造大雨,而且似乎還真的能說到做到。潘龍頓時就對他多了幾分信心——也許他真的能夠跟沙洛佛克一夥打得有來有回,隻是缺乏好幫手,才不幸落敗生死?
所以他非但沒有逃走,反而向前一步,走到了葛力安的前麵。
“你需要一個幫你擋在前麵的人。”他說,“法師可不適合孤軍作戰。”
葛力安笑了,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
“現在不走,等一下可就走不掉了。”
潘龍也笑了:“總共就兩匹馬,讓他們跑吧。沒準我被打到半死的時候,又會再傳送回去呢?”
話還沒說完,愛蒙和查內姆一左一右上來,站在他的身邊,為葛力安充當前衛。
“你們走啊!”葛力安頓時怒了。
“要走,打贏了一起走!”查內姆用堅定的語氣說。
說完,他拿出護麵罩,裝在了頭盔上。雙手握劍,作出了戰鬥的姿勢。
愛蒙比他動作更快,嘴裏說著“我覺得我們挺強的”,腳下卻已經發動了潛行技能,身體漸漸變得透明,隱沒在夜色之中,幾乎看不見了。
眼看著大家都作好了戰鬥準備,葛力安也不是矯情的人,歎了口氣,說:“沒辦法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吧!”
說著,他將發光的拐杖一揮,狂風就卷起無數的土石枝葉,迎著正在向他們逼近的敵人飛去。
那些衝在最前麵的地精原本正興高采烈——恃強淩弱是它們最喜歡的事情,但被這狂風卷著的土石迎麵一砸,它們旺盛的士氣頓時就為之一遏。
“法師!”
“有法師!”
這些矮個子綠皮亂七八糟地叫嚷著,不止一個停下了腳步,露出了想要逃跑的意思。
即使是魔物,也明白施法者的神秘和強大,更明白與施法者為敵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但還沒等它們開始逃跑,一個豺狼人就揮動了手上的砍刀,將距離自己比較近的某個猶猶豫豫不敢衝上去的地精直接砍倒。
“衝!否則,死!”它用宛若犬吠的聲音大叫。
地精們嚇了一跳,繼續向前衝去。
“先別施法。”潘龍大聲說,“僅僅是一些地精的話,我們對付得了!”
說著,他朝著已經距離自己很近的地精們衝了過去。
他揮舞著長刀,一刀就將一個地精砍倒,同時腳步移動,躲過了其它地精的攻擊,再揮動長刀,又是一刀。
盡管“刀”這種武器的熟練度並不是很高,但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現實畢竟不是遊戲,不存在什麼熟練度高就能一回合砍幾刀,熟練度低就隻能砍一刀的情況——對於他這樣各種常見武器都熟練的人來說,利用腳步的移動爭取空間,然後盡可能快地攻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刀光閃爍,僅僅兩三秒鍾,就有四個地精倒在了他的刀下。
而這個時候,查內姆甚至還沒來得及決定是要跟進?還是要繼續守在葛力安的身前。
地精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凶悍的戰士?頓時亂七八糟地尖叫起來。
“強大的戰士!”
“危險!”
“不打了!”
豺狼人們又揮舞砍刀,砍死了第二個地精。
“進攻!否則,死!”
地精們無奈地繼續向前,但潘龍的長刀揮舞得越來越快,每一刀都能砍倒一個,他一個人幾乎就變成了一堵牆,讓地精們無法衝破;又像是在地上畫了一條死亡之線,每一個膽敢越線的地精都會立刻死亡,絕無例外。
這條位於樹林裏麵的小路,實在不夠寬闊。狹窄的地形限製了地精們,讓它們無法將人數優勢充分發揮出來。
其實它們隻要朝著兩邊一散,衝進樹林,就能繞開潘龍。但是……後麵的豺狼人不讓。
地精的德行,作為老鄰居的它們最了解。麵對這樣的強敵,將地精們聚集在道路上,還能多少消耗一些敵人的力氣,給敵人帶來一點或許有用的傷害,要是放任它們散到樹林裏麵,它們絕對會立刻就逃走,根本別指望它們還會繼續戰鬥。
在滴血的長刀震懾下,地精們又一次崩潰,但又一次被後麵同樣滴血的砍刀逼著向前。
這些平時熱衷於襲擊單身旅人,或者是潛入村莊偷竊牲畜和錢財,乃至於殺害兒童和老人的小魔物,將欺軟怕硬刻進了骨子裏麵。麵對兩邊的利刃,它們隻能委委屈屈地重複著這個淒慘的過程。
但無論豺狼人還是潘龍,都不會同情它們。
相反,如果可以的話,無論哪一方,其實都想要殺光它們。
終於,在倒下第十六個地精之後——其中三個是被豺狼人砍死的,地精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發出瘋狂而淒慘的叫聲,衝進了道路兩邊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