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剛,我想你應該猜到,我今天之所以約你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風千宇笑得十分從容,舉止也端莊優雅,“我知道你向來討厭虛偽的寒喧,那我今天也不和你多說沒用的廢話了,你開個價吧,那幢別墅,你究竟想要多少?”
正品著紅酒的範鈞剛冷冷一笑,“料想你也不會好心的找我出來敘舊,果然是有事相求,不過很抱歉,你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因為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想要把那幢房子賣還給你的意思。”
對方也不生氣,依舊笑著,“何必呢鈞剛,我派人查過,那房子現在空著,沒人居住,你當初花了兩千萬買走,現在我可以出到三千萬,短短幾年時間便讓你賺上一大筆,應該不算吃虧了。”
“你認為現在三千萬對我來說,還能堪稱是天文數字麼?”他一臉倨傲,答得不屑一顧。
“好吧鈞剛,我知道今時不同於往日了,我也沒什麼資格強行要求你什麼,可是你知道,那幢別墅是我母親生前的居所,也是她親手設計,三個月前……她患病去世了,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將那幢房子的產權贖回來。”
他一臉懇求,“鈞剛,算我求你,不管過去彼此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我們都一筆勾消好不好,必竟……我們是親生兄弟啊。”
“啪!”酒杯落桌,發出一個駭人的巨響。
當兄弟那兩個字道出口後,範鈞剛的臉色也隨之一變。
“你有什麼資格……同我稱兄道弟?”
風千宇不語,隻默默垂頭輕歎,“的確是……沒什麼資格。”
兩人的表情同時變得難看,仿佛過去所發生的一幕幕如今都重現於眼前。
範鈞剛又怎能輕易忘記過去,眼前這人,是風氏集團的豪門大少,而自己卻被家人狠心的丟進了育幼院。
是的!風千宇的母親是名門望族的千金大小姐,而他的母親,隻不過是父親在他的原配妻子懷孕期間隨意玩弄的對象。
在產下一子後悄然去世,他這個弱小的生命,被父親視為不該存在的生物,私下養了幾年後,迫於大老婆的蠻橫,心狠的將他直接丟進了育幼院。
這些真相,他本來是不屑於知道的,無奈他的相貌和風氏集團總裁的相貌一模一樣,所以當年他因為受了方恩典的辱一氣之下離開育幼院後獨自創業,不小心與風氏集團總裁接觸,並在看到對方容貌後暗中調查,果然查出自己的身世。
讓他心痛的是,在他知道自己有父親有哥哥的時候,換來的居然是父親狠心的拒不相認。
有次他因為連日熬夜一病不起被送到醫院的情影,被那個所謂父親看到,對方連一絲疼惜都沒有,像陌生人一樣從身邊走過,一眼都不肯多看。
後來他才知道,父親之所以這麼膽小怕事心狠絕情,完全是他的正妻所迫,當年他之所以會被父親丟進育幼院,也同樣是那女人從中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