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光年之外(2 / 2)

天氣好的時候,陶薑偶爾也會帶女兒一起出來跑步。陳東凱也會熱心幫忙拍照。

身邊的朋友太少了,以前在企業裏熟悉的人,後邊陶薑都主動疏遠了。圈子不同,可以聊的話題也不一樣。加上家裏的變故,陶薑不希望自己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高中、大學同學都分散各地,偶爾的噓寒問暖解決不了陶薑心裏的苦。何況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沒有親身經曆,別人永遠無法做到感同身受。而且可能對你來講天大的事,另外一個人眼裏卻是小事。

所以,不能隨便輕易找人訴苦。陶薑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陶老師,那個稿子你今天空的話能出來嗎?”陳東凱知道工作室的客戶都是這麼稱呼陶薑的。

陶薑也已經停下來,開始拉伸。

“你們秘書長還沒給我資料,我想辦法吧”。其實那些數據拿不到,也不影響寫稿子,隻不過內容水一點,湊字罷了。陶薑心裏想。

“哦,這樣啊。拜托陶老師,我也想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啊”。陳東凱毫不掩飾他的“奸詐”目的。

“你和秘書長很熟嗎?”陶薑問他。

“不太熟,老鄉嘛,見過。以後肯定得主動熟悉點,人家是富二代嘛,又是秘書長,我得爭取資源”。

“富二代?不會和你一樣是冒牌的吧?”陶薑打趣他。

“騙你幹嘛,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搞實業,父母做很多年了。”陳東凱一本正經地邊說邊拉手臂。

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從陶薑眉頭一閃而過。

浙江人,富二代,差距一下子感覺拉遠到了光年之外。像他這樣的條件說不定孩子都已經幾個了。

這幾年,親戚朋友也有介紹對象給她。在陶薑主動向陳東凱簡單說了多多爸爸意外去世的事情後,陳東凱唏噓了好一陣。從那起,隻要身邊有單身的男人,第一個就想到為陶薑拉扯拉扯。

錢宇昊剛走的前幾年,陶薑從來沒有過再婚的想法。錢宇昊給挖的坑有點深,陶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

直到去年初離開商會,自己和朋友一起成立了一個整理收納工作室,生活開始有聲有色,陶薑偶爾會憧憬有一個人和她一起整理收拾一個家。

一切都是會變化的,再完美的規劃,再濃情的誓言,終抵不過年年歲月,歲月年年。

剛開始冒出這種的想法的時候,陶薑甚至有些愧疚,不知道錢宇昊在另外一邊是否能夠理解她。她有孤獨的時候,有低落的時候,想哭又沒地方哭的時候,除了躲在車裏,更希望有一個肩膀給她靠一下,被人擁抱、親吻的感覺,她都要記不起來是什麼樣了。

公公婆婆也旁敲側擊過,遇到合適的可以去考慮。甚至還幾乎明說出來,隻要多多不帶走,他們其他都能滿足。

陶薑知道,公婆是希望她能繼續和他們一起生活。這樣還是一個家,哪怕不全。如果她走了,這個家就徹底沒有了。

陶薑也努力過,盡量嚐試接觸幾個相親對象。總是不盡人意。滿心的歡喜突然被捏碎後,哪能那麼容易再次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