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炒雞蛋麵(1 / 2)

5點,鬧鈴準時響起。

深灰色的亞麻窗簾,厚厚一層,試圖穿透的光,全部被遮擋在外。

葉柏章眯開眼睛,床頭四周昏暗,頭裏蹙沉,困意仍然很濃。

他伸出鐵鉗般的手臂,試圖繼續環住身旁的人。嘟嚷不清,含混道,“還早,再睡會兒。”

手臂卻撲了個空。

陶薑已經坐起,打開一側台燈。關掉鬧鍾,眉頭微收,被褥裏的男人,半截手臂在外裸露。雙目緊閉,一臉倦容,褐色發絲淩亂,遮住半個俊美的額頭。

嗬,這個人比她想象中還難纏!

陶薑悄悄滑過床沿,轉身俯下,為男人輕輕掖了被角。空調的風,吹得手臂冰涼。

讓他繼續多睡會兒吧,連續兩夜折騰,這會貪睡的模樣,竟讓人有點心疼。

溫柔的燈光,透過乳白色的燈罩,打在他臉上,泛起一絲亮光,男人堅毅的臉龐,在燈光裏,猶如卸了盔甲的戰士,溫和而安靜。

陶薑關掉台燈,憑著感覺摸索到衣服,輕輕推開房門,到客廳裏穿戴整齊。

天已大亮,清晨淡淡的光,把客廳裏照得通亮。

她把頭發高高束起,發帶緊箍,修身的防汗衣勾勒出她的曲線,飽滿玲瓏。束帶、手護、膝護熟練地穿上,一杯溫熱的白開水,溫度剛剛好。

她決定悄悄出門,不再和他打招呼。

樓下遇到清潔工阿姨,熟識地問早,經過小區警亭,自然地衝保安揮手。今天當值的人,心情很好,笑著大聲和她打招呼。

有些人的日子,就像時鍾一樣,沒有偏差,重複著。陶薑保持著周二四六,5點準時起床跑步,幾個春夏秋冬,已成刻進骨子裏的習慣。

迎麵而來的阿叔,瘦高,精神很好,快步從麵前走過。腳下一條沿湖小道,路的盡頭,天空墨青,大片金色的雲,支離破碎地浮嵌在天邊。

梅姑娘做著最後的掙紮,與撤離錫城依依告別。清晨的微風夾雜著一絲悶熱,吹過額頭,密汗又冒出一層。

陶薑邁開腳步,耳邊的空氣,一片空洞,連出了汗的身體,也感覺有點輕飄飄,軟弱無力。

胃裏開始泛起一道灼熱,隱隱上湧。咕嚕的肚子,像是在發出警示。陶薑不得不放緩腳步,咕咚提示,已跑過8公裏。

家裏的男人,不知道是否仍在熟睡。

陶薑做完拉伸,一刻不停往回快步走去。假期和周末裏,她早上很少去一樓打擾,都是自己準備早飯。

推開門,客廳裏靜悄悄。房間的門已經打開,窗簾也被拉開一道縫隙,暖黃色的陽光,斜射在床頭的皮麵上,泛起青光。

男人正靠在床頭上,眼裏噙滿微笑。絲質的深色睡衣,泛著光滑柔軟的光芒。

葉柏章朝她招手,身子已離開被窩朝她擁來。

陶薑趕忙推開他,又轉身回到客廳。雖然汗已消散,身上仍然粘漬漬地,自顧去衛生間洗漱。

隔著移門,葉柏章衝著她喊,“老婆,你怎麼舍得扔下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其實,他從咕咚圈裏,已經看到了陶薑今天跑步的照片。

陶薑出門那一會兒,他實在爬不起來。等他清醒確認陶薑不在房間時,甚至懷疑,那個女人會不會跑到半路癱軟下來。

他嘴角一勾,腹部又不禁穿過一股燥熱。連帶著胃裏也難受起來。

他起身翻了冰箱,除了幾個水果,幾片麵包,像她家裏一樣,空蕩蕩的。

葉柏章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又倒頭在床上翻起手機來。

陶薑剛洗漱好,套上一件及膝寬鬆長裙,若隱若現的身段,凹凸有致。

頭發半幹,包裹在米黃色的毛巾裏,鬢角幾點水珠,晶瑩透亮,正順著臉頰欲往下滴。。

葉柏章咽了下口水,凸起的喉結,在柔滑的睡衣領裏,堅硬而性感。他順勢又往被窩裏微蜷,頭枕在左手臂上,眼巴巴望著陶薑,道,“我好餓。”有點哀求,又像是在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