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小米垂頭猛吃的時候,耳邊傳來他略帶漫不經心的嗓音,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吃到口中的飯粒卡在喉嚨中下不去上不來,不知咳了多久,她才將喉嚨處的障礙物吞到肚子裏,在猛喝了一大杯溫水後,她瞪大眼睛看向展傲澤。

“你……你剛剛說什麼?”

他露出一記嘲弄的冷笑,“我相信你聽得很清楚!”

沒有為什麼,在他當天回到公司的時候,一股奇怪的思維引導著他的行動,結果,那個已經被他下令解雇的員工又獲得了改過自新的機會,就連風揚都奇怪於他的這個意外下的決定。

朱小米看著他故意表現出來的冷酷和不在乎,內心深處忍不住對這個曾經被她痛罵到地獄中的男人做了一次新評價。

至少……他也沒她想像得那麼可惡!

這張狀似冷漠的俊容背後所隱藏的也許是一副不為人所知的善良,嗬!沒來由的,她居然在瞬間對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好感。

“你笑得很難看!”

展傲澤不喜歡這種仿佛被看透的感覺,他寧願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惡魔,事實上他本來就是一個惡魔。

“我有笑嗎?是你眼拙了吧,還有啊,你剛剛吃了那麼多豬食,小心半夜的時候會消化不良。”

她的話,很快換來展傲澤的一記凶惡的目光,但是沒多久,她居然從這種凶惡中體會到了一股隱忍著的笑意。

咦?這個男人也會笑嗎?

月薪三萬真不是那麼好賺的!

展少傑這個小鬼根本就是上天派下來專門整她的惡魔,前段時間他命人替他寫作業,結果這件事被她舉報到他哥哥那裏。

展傲澤在一氣之下,把他關在房中罰他抄了整整三天的書本,小魔頭在被罰得慘兮兮之際,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朱小米的頭上。

三番五次的報複都被朱小米輕易揭穿,最後小魔頭居然趁朱小米沒有防備之際,偷偷的在她的被子裏放了一串花炮,結果……

劈劈叭叭一陣巨響過後,由朱小米的臥室內傳來尖叫,全宅上下都被這淒慘的叫聲驚動了。

當他們抵達朱小米的房間後,隻見原本一床被子被花炮崩得已經支離破碎。

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展傲澤剛剛停好車子,便聽到一連串震耳的巨響,他迅速走進主宅,看到傭人們將朱小米的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當他看到大床上的女子被花炮崩得血肉模糊的小腿時,刺骨的心痛像炸彈一樣襲上他的腦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憤怒的質問聲,嚇得家裏的一票傭人畏懼的低下頭去,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言一句。

“我在問你們話,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傲澤很少會吼人,可是他現在講話的分貝根本比吼聲還要巨大。

坐在大床上捂著不斷流血的小腿,朱小米淚眼婆娑的瞪著他,“還不是你那個好弟弟,放蛇放蟲我已經忍了,可是那個混蛋小子……靠!有沒有搞錯啊,他居然卑鄙的在別人的被子裏放花炮……”

老天!她負傷了,誰來好心的把她送到醫院給醫生檢查一下子,真是他奶奶的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