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吐血的瞬間,宮無命竟是無力的睜開了雙眼,在她驀然回頭時,卻又快速的合上了,看來,他雖然一直惦記著她,可是在他的心中還是糾結難平。
但是他的身體,已是不能再拖了!
想到自己所擁有的生之力,她的心下忽的一動,翻手取出那枚沾了宮無命精血的火性星珠,當下心中略微一寬。
火紅色的星珠表麵,早已不是之前的暗淡無光了,相反的,顏色竟是隱隱在慢慢的加深著,似乎還透出一抹流彩。
若師師十指緊扣,心中劇痛,臉部都不由自主的抽動著,原來,他一直便聽進了自己的話,隻是,潛意識中,卻是不願意麵對自己而已。
“無命……”沒有去擦自己嘴角的血跡,神傷的師師,直接將右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看上去好像是在繼續沉睡,實質早已有知覺的麵容,柔柔的用著一種深情的語調低語著:“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可是,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來賭氣好嗎?你看這是你的星珠,是我們一同得來的,師師不會要它的,師師還給你好不好?無命,你睜開眼看看我吧,你隻要肯讓我治你的傷,即使是讓我離開你也行,你不願意再見我也可以,隻要你身體一好,我就會離得遠遠的……無命,你聽到了嗎?師師求你了,你就睜開眼看一看吧……”
充滿歉疚的呼喚低低的嗚咽著,時間,仿佛有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屏息凝聲的若師師,胸口已是有了窒息的征狀,假如再等不來回音,她真的再也堅持不住了,就在這時,一直緊閉雙眼的宮無命,卻終於有了微微的異動。
隻見他濃密的劍眉微不可見的挑動了幾下,長長的黑黑的眼睫毛一下一下的微微顫動著,似乎可見眼皮下的眼珠子在激烈的轉動。
感覺到了宮無命的生機,宮世雄跟雲彩也緊張的湊了過來,一齊站在若師師的身後,好像正在為她加油。
“醒了!”
隨著兩縷視線那久違的交融,若師師喜極而泣,他終於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緩緩的睜開了雙歸。
“無命……來!醒了就好!”
激動的抹著眼淚,興奮的哭喊著,正想對宮無命進行口對口的解毒,就在這時,隻聽遠遠的木桃一聲驚慌的大叫。
“不好啦!出大事了!”
木桃老遠便大喊著,慌張萬分的驚叫著,但看他紫衣飄飄,嘴角帶笑,勾魂雙眸似眯非眯,打死若師師都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下會出什麼大事!
“桃子!”
怒極的一聲嬌吼,若師師當真是氣得不輕,卻是極其輕柔的將那枚火性星珠塞到已睜開雙眼的宮無命手中,歉意的給了他一縷笑容,這才怒氣騰騰的轉過身,越過老臉微皺的宮世雄跟那個笑得一臉花癡似的雲彩,以雙手插腰的姿勢,迎著飛奔而來的木桃悍然而立。
“吱!”
一聲急促的磨擦聲響起,木桃猝不及防的以雙腳並攏身體後仰,來了個急刹車。
“唔!若兒!”
貌似痛苦的跳著腳,木桃極其哀怨的向著怒氣騰騰的若師師誇張的訴著苦:“我說若兒,你不要這麼突然跳出來好不好?你看我的兩隻腳後跟,都已經磨掉了一層皮了。”
“哼?有嗎?”若師師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沒皮呢!”
“呃!若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木桃一愣,繼爾不滿的抗議著,他的若兒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呢,什麼叫他沒皮……
“廢話少說,到底出什麼事了?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的!”
若師師懶得再跟他糾纏,她哪裏會不清楚,這個家夥就是想死磨著她多跟她說幾句話,可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啊,再者說了,她的親親無命還在一邊等著讓她救治呢。
“就是那個若威,呃!不,是那個裘真人,呃!也不是,是那個……”
“動了動了!”
就在若師師的耐性快被磨光,幾乎要出腳踹上這羅嗦的家夥時,耳邊突然傳來雲彩一聲極為花癡的興奮尖叫,當下便心中一動,甩開目瞪口呆,欲言又止卻又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說清楚的木桃,直接一個閃身,將緊緊貼在宮無命身前的雲彩一手扯到一旁,眨眼間,已是取代了雲彩的位置,跟滿臉盡是寵溺之光的宮無命柔柔的以四目相對,一雙顫抖的小手更是在握向他寬厚的大掌時,心中便已明白了一些。
嗬!
原來是那枚強塞到手中的星珠起了作用,星珠護主,有它在,就是想死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