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玉鳳人的眼中,蒼崖子是萬惡不赦的。可在他瀟雪岩的眼裏,蒼崖子既是師父,也是父親。楚流光殺了他師父,也便相當於殺了他的父親,這於他而言,那是一種無法體會的痛。
又過數月,於隔年的春暖花開之際,楚流光與淩幻空攜手走在陽光裏。
“空,這麼些年,你怨我嗎?”
牽手的地方,帶著熱熱的溫度,淩幻空妖孽的容顏在春日的陽光下格外的妖嬈。
“不怨!自從遇上了你,它就徹底淪陷了!”執起她的手,按在他左胸心口的位置,那醉人的笑,看得她一陣陣的臉紅心跳。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長那麼漂亮做什麼!”小小聲的嘀咕著,打死她也不承認她這是妒忌。
淩幻空哈哈大笑,權當這是情人間的昵喃,難道,不是嗎?
他轉過她,與她四目相對,嫣紅的唇瓣帶著誘人的魅惑,她翹著嘴角上揚著看他,眉目間流轉著無盡的風情。他心中一熱,不由分說的吻上她。飄泊很久的心,終於靠了岸。
楚流光無聲的笑。清平她都能收了房,他淩幻空還能跑得了她的五指山?有些事情,有些幸福,在眼前的時候,一定要把握住,要不等失去的時候,一定會後悔死!
比如澈,比如那個狐狸男........
後頭清平怨念的遠遠跟著,跟做賊一般的糾結:“真是的,想要就要嘛!幹嘛還避著人!”正說著,搖光從後麵衝上來,“什麼要?什麼要?我也要!”
呃!
清平尷尬抬眼,前麵兩個人停下來,淩幻空咬著牙黑著臉,楚流光則壞笑的瞅著他,“原來,清喜歡小搖光呢!”
撲!
清越出塵的聖子大人,恨不得直接將那女人的嘴給狠狠封上!當然,是用他的嘴來封!
淩幻空則哈哈大笑,擁著懷裏的小女人揚長而去!
此事過後,玉鳳女皇的身體也休養差不多了,楚流光也終於盼到了自己老早便期盼的心事。
在一個上上大吉的日子裏,她鄭重的將自己的母親大人連同玉鳳朝的一切政務,一臉嚴肅的交給了異姓王林焱,經過這麼多坎坷與艱難,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玉飛鳳一臉的嬌羞,縱然歲月無情,但仍光彩照人,林焱隻覺得自己的心又如少年時期般火熱的燃了起來。
這邊,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豔陽天,這位玉鳳朝的第一大公主,又稱‘鐵血無情辣手妞’的楚流光帶了自己的兩位夫君,一個跟班,再次返回天元境。有些事,有些人,她是必須要去見,也必須要有個交待。哪怕人不在了,但那承諾,總是有效的。還有曲然,她是一定要找到的.......
當然了,那麼長的一封號,自然是她自己的傑作,又稱鐵血無情辣手大師太!咳!太惡俗了!又當然,清平與淩幻空這倆極其寶貝自己女人的男人,是不會這麼叫的,頂多,他們隻叫她‘辣手公主’。
鳳舞飛翔的藍天下,春暖花開,楚流光一行人被堵在邊境上,不急不燥,反而一臉的平和,畢竟已經是孩子她媽了,該需要忍的就要忍。
上官凰這個賤人,仿佛知道她要離開似的,一早便匆匆的堵在了這裏,也沒帶多少人,然後,就很光棍的示威般的轉著她手指上看起來很珍貴的戒子,笑得很假:“聽說,公主身邊的人都死光了?”
聽起來很像是關心,但是真齷齪!
楚流光臉一變,其實壓根就沒打算忍:“嗯,還沒死光!比如你吧,我最盼著了。”
上官凰轉著戒子的手馬上就停了下來,捏緊!
楚流光笑眯眯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挑釁,再挑釁,“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扒光了你的衣服,不該有的你一樣也沒有!是不?國內亂患橫行,都快逼宮了,你居然還能在這裏堵我,我是應該佩服你淡定呢,還是佩服你蠢?不過也有情可原,畢竟歲數大了,有些事也力不從心了!”
一記暗殺,咣當有力,上官凰差點氣瘋,“你.......”
楚流光說的卻倒是實話,近段時期,天殺宮群龍無首,大亂,流雲宮也趁機作亂,她這裏,還真是內憂外患,焦頭爛額。可是,怎麼這話一從這死蹄子嘴裏說出來,就讓她恨不得想掐死她呢?
“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楚流光眯起一隻眼,囂張中透著嫵媚,已是人婦的風情,襯得她整個人都滋潤得緊。
上官凰咬牙,幾乎氣成了暗傷,她卻再度懶洋洋的挑釁:“喔?陛下的那隻叫做什麼上官英的看門狗怎麼沒帶在身邊?是死了,還是廢了?本公主倒是還想嚐嚐他的蠱毒呢!”都是寧惹小人莫惹女子,多久的事了,她都能記你一輩子的仇!縱然林若南不是死在這上麵,可到底是因為這毒.........
想到林若南,她錯落的牙底,糾結了殺氣。
上官英,哪怕你死了,姑奶奶都會挖墳掘墓的拖出來鞭屍!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上官凰立時再度氣瘋,騰的一下站起:“狂妄!劉執,給朕拿了!”劉執,是她那個什麼侍衛統領吧?
楚流光眯了眼的看著,揮手,放清!
“你敢!”
驀然厲喝,清平很應景的站出來,楚流光噴了一笑,被他不由分說的護在身後,眼底是暖暖的溫暖。
她的清,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昔日的清越少年,那昔日的傲氣,又全部的回來了。
看來,男人還真是需要敲打的。
楚流光歪著腦袋看他,背影雖不寬,卻夠結實!忽爾又黯然一笑,若南,澈,我想你們了.......
難道,是要注定失去了,才會知道珍惜嗎?
淩幻空一張妖孽得無可挑剔的臉在眼前放大:“想什麼呢?”
“嗬嗬!沒有!”她回神,無辜的看著他笑,卻意外的在他眼底看到了心痛。
唔!
捂著額頭退開,好吧好吧,她錯了,她以後不會讓他們傷心了好不好?
上官凰忽然就放聲大笑:“哈哈哈!楚流光,朕以為很聰明,其實也不過如此!你以為朕在這裏侯著你,是為什麼?”
為什麼?楚流光很想接話,但為了避免這老妖婆小人得誌,便決定不理她。上官凰被無視,自然不會罷休,狠狠的磨牙,擠著臉都變了形,如果非要打著比方的話,那就是一頭母豬頂著一臉的爛茄子:“朕告訴你,朕看中的男人,從來沒有逃脫過!”
爛茄子笑得很賤,“難不成,是你收了幾個新歡,就把舊愛給忘了嗎?曲然,想起來了嗎?”
曲然?原來他在這裏!
楚流光瞳孔一縮,搖光已是尖叫著衝過:“你將少爺怎麼樣了?”這一年多年,他跟楚流光一樣,誰都沒有放下尋人的心,可惜,終不得聞。原來是被這個老妖婆給藏!藏得真嚴實!
這一刻,搖光想殺人了。
上官凰看著楚流光,唇角慢慢揚起:“收好你的狗!”
握拳!很想揍她!
楚流光眯了眼,手向後揮了揮,搖光委屈的叫著:“大光!”楚流光擺擺手,搖光咬牙退下,楚流光複笑得一臉的燦爛,“陛下!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你可知道你最能忍的狗,已經是身死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