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我太知道沈修風的力量了,渾身的陰陽之氣是分外協調的。
我因為大天眼比常人多餘的力氣,在他眼裏並不算什麼。
可這座祭壇被黃金棺材開啟,打亂了他身上的那股和合之氣。
如今要想動他,要比別的時候容易的多。
沈修風看著我,道:“教主知道判鬼經的下落,很是感興趣。”
“他不來見我嗎?”我問道。
沈修風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盒子,道:“教主說他不用出現,他拖我帶來的禮物,你一定會滿意的。”
“什麼禮物能和判鬼經比?”我故意裝作不屑一顧,其實眼角的餘光都在那隻盒子上。
姒教的教主會拿什麼東西跟我們換判鬼經呢?
沈修風一臉的自信,緩緩的打開盒子,“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小侄女你笑納。”
盒子一打開,就有一股白色的寒氣冒出來。
裏麵有一隻冰雕的蟬,雕工很特別。
像是古墓當中,死者手裏握的玉蟬。
頭頂上還有古怪的一抹紅色,應該是死人長時間握著。
身體裏的血浸進去,形成的血沁。
“黑耀的血。”我看著這抹紅色,竟能感覺到黑耀的氣息。
沈修風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這是黑耀死時手中握的隨葬冰蟬,跟著這隻蟬能找到黑耀的下落。”
“你們姒教還真去這種東西東西都能找到,可惜……我不需要。”我聽到解釋這隻蟬的用處的時候,頓時就失去了興趣。
合上了盒子的蓋子,淡漠的看著他。
黑耀中了清琁下的降頭,跑到天涯海角也躲避不了降頭蟲的發作。
要這隻古怪的冰蟬,對我們沒有任何益處。
沈修風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驚愕的問我:“你兒子不是在黑耀手裏嗎?你不用把他找回來嗎?”
“隻要清琁失去力量的消息走漏半點風聲,還要我們去找黑耀嗎?他就會親自找上門,大伯你這個禮物是拿來搞笑的嗎?”我把瑞士軍刀抵在了他的喉管處,徹底控製不住心底的殺心。
本來他可以逃走的,卻定在原地動不了。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斜眼盯著我手中削鐵如泥的軍刀。
我偷瞄了一眼清琁,果然!
他的瞳孔變成了深紅色,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把他困在原地不能動。
那種精神力的利用,似乎要人魂魄裏的意誌高度集中。
感覺要經過特殊訓練,才可以達到控製人的水平。
沈修風見我把他脖子上的肉割開了,閉上眼睛大喊道:“我真的不會說出去,我受命於姒教,除了一心想收集齊三本經書,沒有別的半點想法。”
“你讓我們去找黑耀,是打算借刀殺人吧,因為還有一本經書在黑耀那裏。”清琁眸光冷冽的凝著他。
他就好像圍著操場跑了十幾圈一樣,不停的流汗喘氣,“教主……沒……沒那麼說。”
“沒那麼說,卻是那麼做了吧。一隻冰蟬就想換兩本書?沒那麼簡單!”清琁冷道。
沈修風攥緊了自己的手指,艱難道:“我可以保證……保證教主隻要一本書,另外一本他自己會去找。”
“冰蟬我收了,經書……你自己跳下去拿吧。”清琁拿走了沈修風手裏的盒子,看向青銅鼎的下麵。
沈修風臉色更加難看了,看著屍山上倒著的將臣,“經書真在將臣身上啊?”
“三本經書本來就是他來保管,好不容易從夏侯家族拿回來一本,他當然隨身帶著。”清琁一副等著看沈修風跳下去,找經書的好戲。
這麼說……
其中一本判鬼經,是姓夏侯的一個家族在保管著。
沈修風看到那麼多蟲嬰的屍體,嘴唇都紫了。
一時之間似乎不敢真的下去,卻突然問道:“將臣身上穿的是你的銀月甲嗎?”
“你連銀月甲都認識?”清琁的目光一沉。
沈修風一字一頓道:“我……我還知道月影麒麟帝皇劍,我教主能替你找回這柄劍,讓你重獲陰間戰神的稱號。”
“那柄劍對我沒用。”清琁忽然低了頭,渾身的氣勢都陰沉下來。
給人的感覺很嚇人,似乎是沈修風提到了什麼禁忌。
這時,從門外走來了四五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衣著樸素的清瘦男子,男子身邊跟著館長。
男子看到對峙中的我們之後,微微一驚,“這……這是怎麼了?劉老板和沈先生有什麼恩怨嗎?”
“沒什麼恩怨,劉老板的妻子,還是我小侄女呢。”沈修風一抹自己脖子上的血,笑嘻嘻的從台階上走下去。
大概是被進入祭台內這件事嚇到了,走下去的時候腳下發軟還摔了一跤。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摔斷門牙,收起了手裏的瑞士軍刀,“哎,我有什麼辦法呢。大伯父非要用自己的脖子試試我這刀子的厲害,我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