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熱氣很足,沒一會兒她們兩個人就熱出了一身汗,白千華坐了一會兒看他還沒醒,神色有些著急。
“若言,他……不會死了吧?”說到這兒,她咽了口口水。
“別瞎說,這不,還有呼吸呢。”張若言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明顯還活著。
“怎麼還不醒啊?按理說該醒了啊。”白千華托著下巴都快要打瞌睡了。
臥榻上突然有了響動,本來在說話的兩個人立馬望了過去,發現那個乞丐睜開了眼睛,兩個眼珠咕嚕嚕轉著,似乎在打量什麼,也好像是不太適應這麼溫暖的環境。
“你醒啦?你剛才暈倒了,我們把你帶回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張若言見他可憐,於是對他表現的格外關心。
乞丐好像是沒聽到她在說什麼一般,連頭都沒扭一下,隻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瞥了她一眼,隨後又很平靜的看向屋頂。
張若言還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他沒有聽見呢,於是又加大音量問了一句,結果他還是沒什麼反應。
白千華是個急脾氣,當下就把張若言拉開,然後趴到乞丐麵前說道:“唉!”她拿手在他麵前晃悠了兩下。
“咳咳咳”那乞丐終於有了反應,雖然隻是咳了幾聲,他試圖坐起來,但是太久沒吃飯了體力有點兒跟不上。
“你別起來了,好好躺著吧。”張若言見他起來特別費勁,於是趕緊上前把他按住了,防止他在亂動。
“千華,你去給他煮點兒粥吧,看他一天沒吃東西了。”
白千華應聲去了灶房。
房間裏隻剩下張若言和乞丐兩個人,一時間氣氛有點兒尷尬,張若言試圖從他嘴裏問問他看能不能問清楚他家裏在哪兒。
“那個……你還記得你家在哪兒嗎?”她不知道這樣問是不是妥當,所以聲音格外小。
乞丐呆了兩秒鍾後搖了搖頭,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很久沒有洗過了,垂下來的幾縷頭發遮住了他半邊臉,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張若言隻感覺他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這樣吧,我去給你打盆水,你先洗洗臉。”說完她就起身要去給他打水。
“謝謝”兩個字從他嘴裏悶悶的說出來,顯得有些寡淡和清冷。
張若言腳步頓了一頓,然後回頭衝他笑了笑,“沒事兒的,你好好休息吧。”
她不清楚這個人的來路,更不知道他從哪兒來,不過既然那麼落魄,應該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想到這兒她不禁歎了口氣。
她來到灶房,看到白千華坐在爐子旁生火,拿著蒲扇慢慢的扇著,看到她來了於是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給他打盆水讓他洗洗臉,看他也真夠可憐的。”她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從爐子上把水壺拿下來,一邊往木盆裏倒水,一邊跟她說道:“看他也不像個傻的,要不然把他留到店裏做點兒事行嗎?”
白千華一時有點兒沒反應過來,而且從上次張靈兒那件事之後她一直心有餘悸,這次說什麼也不肯留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