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言麵對雪晨遞來的開水沒有任何拒絕的意味,而是欣然的接受,甚至在接水的一刹那嘴角露出了一抹羞澀的笑容,即便是沒有這種情感,至少站在門外的阿狸已經在心中這麼想了。
“老板,這水剛燒開,所以還有些燙口,別著急您慢點喝。”他做事情非常的細心,就連給張若言遞碗水都不忘記叮囑她要注意的事情。
水已經到了嘴邊,聽到雪晨的話後,她放緩了自己的動作,輕輕吹了吹碗中的水,好讓它快點散熱,過了好一會兒,張若言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喝水的衝動,一著急就猛喝了一口熱水,剛一進口她就立刻吐了出來,端著碗的手隨著吐水的動作有些顫抖,雪晨擔心衣服會潑到她的身上,立刻走上前想要將碗接過來。
或許是內心過於著急,他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張若言瞬間感到了尷尬,臉頰微紅的將手收了回來,一邊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滴,一邊說,“這水還真是熱啊,看來還是我太著急了。”然後莫名的笑了幾聲,雪晨也急忙轉過身將碗放在了身邊的灶台上。
“是我考慮不周,沒有等水溫稍微降一些再給您喝,害您差點被燙到。”他的內心竟有了一絲的愧疚感,把事情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張若言胃疼的有點冒冷汗,但還是打起精神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這怎麼能怪你的,你好心給我燒水,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聽到“水”這個字,雪晨仿佛恍然醒悟一般,將灶台上的那碗水又端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了,這下水溫應該可以了,老板您喝一口試試。”他擔心再發生剛才那樣的事情,於是這次遞碗的時候格外的小心。
她輕輕地喝了幾口熱水,胃疼已經好了許多,“雪晨,你在這廚房睡了一晚上了,肯定沒有休息好,在回房間睡會兒吧,等會做好飯叫你。”張若言覺得如果他一直站在這裏的話,自己心裏會感到很別扭。
可雪晨看到她這種情況怎麼能放心離開呢,依舊站在那裏,眼神中充滿著擔憂,“老板,您今天身體不舒服,我看這早飯還是我來做吧,您先回去歇著吧。”
阿狸將他趕出來睡覺,這讓她心裏已經很是過意不去了,若是連這早飯也讓他來做,張若言會非常的難為情,她並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何況這次是自己的兒子有錯在先,“瞧你說的,我的身體哪有那麼嬌弱,休息了這一陣兒已經好多了,你先將這棉被拿回去吧。”她指了指搭在柴火上的被子說。
他猶豫了片刻,最後撓了撓頭說,“那好吧,我先將被子拿回房間,老板您也別太過勞累了。”說完後,一步三回頭的向門外走去。
此時,阿狸已經站在門外許久,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全部看在眼中,心裏更加討厭雪晨,他走到門外,看到了窗戶旁邊的阿狸,連忙走向前說,“阿狸,怎麼起那麼早呀,今天不是不用去私塾了嗎?”盡管他昨晚那麼對自己,但他隻當做那是小孩子的任性,依舊像往常一樣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