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是失血過多,看著鮮血淋漓的,實則不是很嚴重,將養月餘就是了。”曲書瀾道。
“那襲擊他的所為何人?他得罪誰了?”
“還不是辦事的時候觸碰了某些人的利益,這種事在各寺裏也不少見,孟兄不也遇到過一次嗎?說來,孟兄和若文兄都多虧你相救,你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啊!”
段素看向孟之錦,卻見他眼神慌忙一閃,段素心內疑惑,麵上卻道,“還不知孟大人的案子怎麼樣了?”
“證……證據確鑿,隻等麵呈陛下了。”
“你怎麼了?”曲書瀾看向他,“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沒什麼。”
“對了。”曲書瀾朝段素看去,“你有沒有發現婉妃娘娘和若文兄之間,怪怪的?”
段素暗暗一驚,“曲大人為何如此說?”
“感覺。”曲書瀾道,“婉妃娘娘看著昏迷不醒的若文兄時的神情和話語,我都感覺怪怪的。感覺……感覺不像兄妹之間該有的情緒。”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孟之錦看向他。
曲書瀾挑了挑眉,“那說明我的觀察細致入微唄!”
“切……”孟之錦白了他一眼。
“對了,你的傷到底怎麼回事?”曲書瀾朝段素看去。
“老毛病了,無礙。”段素一笑。
“那我怎麼聽阿闕說,你隻是現在無礙?我們雖然相識不久,但也算曆經生死的夥伴了,有什麼事,你可千萬別瞞著我們。我和孟兄雖是朝廷之人,見識沒有你廣,可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放心。有需要自會跟你們說。”段素朝兩人看去。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明日再來看你。”
“好。”說完,段素朝阿闕看去,“送送兩位大人。”
“是!”
待曲書瀾和孟之錦走後,秦浮景淡淡開了口,“以後不要輕易催動內功了。”
段素一笑,“秦二公子原來早就知道了。”
“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何關係。”
“在邊境營帳時,你問冉柔師父一事,是為了我?”
“嗯。”
“上次我受傷時,你是不是就知道了。”
“嗯。”
段素看著他,“既然明知我活不長了,為何還要跟著我?”
“我……”秦浮景眼神動了動。
“你同情我,可憐我,對嗎?從我回南朝被關天牢時,我便知道,你秦二公子同情我。可是,我不值得你同情,這十年來,我殺伐太多,你真正該同情的,是那些人,而不是我這個人人喊打的女魔頭。如果……如果你更甚者是想勸我,感化我,那我勸你早些放棄這些心思,我段素早已身陷地獄,無法回頭了。”
“我……”秦浮景抬眸看著她,“我隻是想陪在你身邊。”
段素愣了一愣,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隻想陪在我身邊?是可憐我想陪著我走過餘下的兩年嗎?
秦浮景,你到底什麼意思?
她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原本淡漠的眼睛此時異常堅定。
周圍突然慢慢變得安靜和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段素眼神突然動了動,然後看向別處,“你……你別白費心思了,我和你終究不是同路人,你還是早些回南朝吧。”
“段素。”秦浮景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段素內心微微一跳,眼神不自然的看向秦浮景,“我要睡了,你出去吧。”說完,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她的房間,“抱歉,原來是我鳩占鵲巢,我這便離開。”她邊說邊下了床,可不知怎的,心忽然慌得厲害,感覺告訴她,她必須馬上離開這個房間,馬上離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