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陳易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娘的病,越來越重了,我準備明天將我娘帶去縣城裏醫治。”
陳百穿點了點頭,說道:“也好,縣城裏的醫師比這鎮上的醫師好多了,而且,聽說百草堂的醫師還是藥王穀弟子,嗯,你的錢可夠,要是不夠,隨時來找我!”
“多謝二叔,我曉得了。”陳易拱手道。
“一家人莫說兩家話。”陳百穿拍了拍陳易的肩膀。
陳易微微笑了笑,說道:“走,二叔,咱們先進屋吧!”
“不了,”陳百穿搖頭道:“你也知道最近幫裏出了不少事兒,簍子多,我的事也多,就不多留了,等以後有空了再來。”
陳易愣了一下,輕聲道:“二叔,幫主那裏……如何了?”
陳百穿搖頭道:“你知道的,幫主本就無意於此,前段時間又除了那檔子事兒,恐怕他是鐵了心要卸任了,唉,幫裏是多事之秋啊。”
“對不起,二叔,”陳易愧疚道:“如果那天不是我把你喊了回來,憑你的武功,一定不會讓幫主受傷,也就不會出這些事了。”
陳百穿搖了搖頭,說道:“你別這樣想,這事兒,也不是你有意的,誰也沒想到南山幫那群雜碎居然在路上埋伏,你別多想,好好給你娘治病,有需要盡管來找二叔!”
“我知道了,二叔。”陳易點頭。
陳百穿又拍了拍陳易的肩膀,將手裏的藥遞給陳易,緩緩轉身離開。
陳易手裏提著藥,深深地望了一眼陳百穿的背影,然後轉身回屋。
輕輕關上門,陳易把藥放到桌子上,取出一張宣紙,拿起毛筆快速寫了起來,字跡很潦草,筆墨未幹,他就急忙將宣紙折疊放到懷裏。
揣著宣紙,走到廚房裏,端了一碗湯藥,到了側屋,走到床前,陳易輕輕的掀開帳簾,看著床上的婦人,柔聲道:“娘,該喝藥了。”
床上那婦人睜開眼睛,緩緩支起身子,靠在床頭,接過藥碗,皺著眉頭,一口喝下,苦澀到極致的味道讓她精神頭也好了不少。
接過藥碗,陳易急忙又取出一顆甜糖,說道:“來,娘,吃顆糖,解解嘴!”
將糖含在嘴裏,陳氏眼裏突然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哽咽道:“兒啊,是娘親拖累了你,要不是照顧為娘,何至於讓你一身武功沒處施展,把家裏的錢財都給耗盡了,也不至於讓你現在還娶不到個媳婦兒……”
“娘,”陳易寬慰道:“您別這樣想,照顧您本就是為人子該做的事情,隻要您早點好起來,我還年輕,哪裏還拚不出一個前程娶不到媳婦兒,您還得幫我帶兒子呢?”
“為娘也想啊,要是能夠看到你成家立業,娘就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娘,您放心吧,會有這一天的,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名醫,一定可以治好您的病,到時候你就看著兒子給你娶兒媳婦,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母子倆說了好一陣,陳易才端著藥碗離開。
輕輕將門帶上,沒有驚動屋裏的母親,陳易往懷裏摸了摸,咬了咬牙,快速往村外走去。
村子入口,有一棵枝葉茂盛的千年老樹,枝繁葉茂,中間是一個巷子,兩邊是高牆,很遠很遠,便是大太陽天,也有些清幽。
走在巷子裏,快到盡頭時,陳易突然停了下來。
巷子盡頭那棵大樹後麵緩緩走出了幾個提刀大漢,慢慢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陳易眼睛微微一眯,探手緊緊的握住了腰間的刀柄,緩緩往後退了兩步,卻又看到身後也出現了五六個持刀大漢,正在向著走來。
前後有人,兩旁是牆。
沒有退路了。
陳易抽出腰刀,冷冷的看著包圍過來的幾個人,他認出了這些人,是獨屬於聚義幫幫主的執法堂幫眾。
“各位,不知執法堂找我有何事?”陳易冷聲問到。
執法堂一個統領開口道:“陳易,你,事發了,跟我們去幫裏走一趟吧!”
陳易緊緊的握住刀柄,說道:“幾位兄弟,我現在有些急事兒,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執法堂幫眾沒有再說話。
“那就恕我得罪了!”
陳易一揮長刀,麵對近十人的包圍,他卻沒有怯場,這是源自於他對自己武功的自信,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和二叔陳百穿並稱為聚義幫雙雄,放在整個聚義幫都是武功最高的人,而他,從小跟著父親跑江湖,雖然比不得父親和二叔,但也有兩人七八成功力。
就在這時候,巷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陳易,你還要執迷不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