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夠不夠?”
畫屏眼神冰冷的站在船頭俯視著黑頭,手裏緊緊的握著銀鞭,尖頭上還帶著絲絲血跡,而在這時候,其他兩艘船的人都躲了起來,不敢再說話。
黑頭摸著臉頰,劇烈的疼痛直衝腦門,氣死的咬著牙,南宮家大船上出來二十幾個提著兵器的人,虎視眈眈。
黑頭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提刀,但是,想起身後的杜若,他又忍了下來,他心裏一直緊記著出門時幫裏的兄弟的叮囑,一定不要讓幫主受到傷害。
場麵一度十分沉默。
正準備走過去的杜若突然停了下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後轉身進了船艙。
已經提起了大戟的呂陽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捏了捏拳頭,緩緩把大戟放了下來,看了看居高臨下的南宮家眾人,又看了看已經船艙,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船頭上,黑頭眼中露出一股憋屈,悶哼了一聲,道:“你想要怎樣?”
南宮家大船上,畫屏嘲諷一笑:“我想要怎樣?很簡單,你留下一條手臂,今天這事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否則,你賠不起!”
聚義幫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聚義幫客船上,呂陽的大戟又提了起來,緩緩抬腳。
就在這時候,呂陽眼前突然一花。
讓他詫異的是,剛剛已經躲起來的杜若居然又出來了。
再一次出來的杜若手裏提著一把唐刀,默不作聲,快速往前而去,腳步越來越快,嗆啷一聲驚破的大江浪潮,手裏的唐刀如蛟龍出鞘,泛著寒光衝了過來。
破爛的船頭上,杜若踩在踏板上一躍而起,整個人淩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弧線,眼中閃爍出一抹血紅,一刀劈向轉身的畫屏。
“畫屏姑娘小心!”
南宮家一個門客手疾眼快,一把推開畫屏,舉起腰間的大刀,擋在頭頂。
“鏗鏘”
一聲巨響,那個南宮家門客手臂一陣抽搐,身體猶如落葉一般被颶風卷走兩丈有餘,砸在大船桅杆上,一口鮮血噴出來,胸前一道血紅的傷口浸透出洶湧的鮮血。
正自喧囂的南宮家眾人驟然一靜,他們的目光下意識隨著那名同伴身上,那個叫畫屏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渾身冷汗都浸出來了,心中忍不住後怕,若是剛剛沒有被推開,這一刀,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畫屏指著杜若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怎麼敢?”
杜若血紅的眼睛仿佛野獸一般盯住畫屏,冷聲道:“一個丫鬟,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也敢動我的人,你以為你是南宮琥珀嗎?”
剛剛從旁邊那些人的議論中,杜若聽到有人說了,這個畫屏就是南宮琥珀的貼身丫鬟。
“你……你算什麼東西,你死定了,”畫屏破口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動手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隨著畫屏這聲厲喝,南宮家那些門客家丁都反應了過來,舉起手中鋼刀,大喊著衝了過來!
杜若的眼睛越來越紅,仿佛燃燒起了一片血海,唐刀一揮,指著畫屏冷聲道:“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就算是南宮琥珀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杜若雙手握刀,刀起頭落,第一個衝過來的南宮家門客身首異處,噴著鮮血倒下,因為事發突然,而且杜若的刀勢太猛太快,他竟是連舉刀格擋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