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外,落雨砸在青苔石板上,瞬間分散成一粒粒小水珠其散開來,刹那間,瓦片上傳出一陣急促落雨聲,滴滴答答的水珠結成簾幕。
黑頭背著刀,蹲在台階上,望眼欲穿。
呂陽背著兩截斷戟,靠在門框上,黑漆漆的夜裏,這山中,隻能夠看到黑漆漆一片,沒有一點光亮。
廟內孟青平三人沒有任何聲音,外麵的隻有黑頭和呂陽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不過都沒有太大興致。
直到,杜若撐著那白色油紙傘,加上一身白衣,在這夜裏相對比較明顯的出現時,兩人都從百無聊奈中清醒過來,也不管有多大的雨,就衝了出去。
杜若回來,兩人懸著的心都落下了。
迎著杜若進入山神廟,孟青平也在顧蔓草母女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
杜若急忙讓孟青平坐下,並且點燃了一根蠟燭,說道:“已經辦妥當了,南宮家的人都已經撤走,不會再摻和這件事情,不過,南宮琥珀隻答應不插手,卻不會幫我們出姑蘇城。”
“這就夠了,”呂陽說道:“隻要南宮家不插手,我們要出姑蘇城還不簡單。”
“那,杜老大,你沒什麼事吧?”孟青平關心問道。
“是啊,山薑,沒出什麼意外吧,你這頭發怎麼這樣了?”呂陽指著杜若披散的頭發,問道。
杜若坐在草堆上,取了一根稻草,將頭發捆好,說道:“放心吧,沒事兒,隻是剛剛不小心把玉冠弄壞了而已。”
杜若將頭發捆好之後,微微一笑。
“真沒事吧?”呂陽問道。
“真沒事兒。”
“可是……”黑頭突然說道:“我總覺得公子您有些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杜若笑道。
黑頭嘟囔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覺得……您和今天早上都不一樣了。”
“對,”孟青平也開口道:“剛剛我也察覺了,杜老大,你是好像有些不一樣的。”
“是嗎?”杜若眉頭一挑,道:“那你也說說,我哪不一樣了?”
孟青平皺著眉頭,沉思了良久,開口道:“你更像一個人了!”
杜若嘴角狠狠一抽,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孟青平咧嘴一笑,嘿嘿道:“開個玩笑。”孟青平一邊笑著,一邊強撐著身體,站起來,表情慢慢變得嚴肅,說道:“杜老大,真的謝謝你!”
看著一本正經的孟青平,杜若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們之間還如此生分,這就沒意思了啊,我不接受你的道謝!”
“呃……”
孟青平愣了一下,臉上笑得很燦爛,一屁股坐下,嘴裏咬著一根稻草,說道:“也是,這道謝是沒意思,我的錯我的錯!”
杜若也笑了,拍了拍孟青平的肩膀,說道:“下不為例啊!”
“妥妥的。”
就在這時候,顧氏母女走到杜若旁邊,雙雙跪下,兩人就準備磕頭,嚇得杜若急忙扶住兩人,說道:“顧夫人,顧小姐,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起來說,別這樣,我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