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不但是一座名城是郡城,還是一座蘇州府城,這裏的牢房不可謂不大,關押的犯人也很多,分為三種牢房,一為天字號,也是俗稱的天牢,這種地方關押的,一般都是判了死刑的犯人,第二種就是地字號,這種牢房關押的就比較多了,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絕大多數都是判刑很重,流放或是幾年幾十年的犯人。
像杜若和楚天放這種暫時收押的,其實不應該關在地牢,應該是在玄字收押房裏,隻是,不論是哪個地方,有白就一定有黑,他們兩人都得罪了蒼狼幫。
而蒼狼幫能夠在郡城立足,官場的關係肯定不小,他們兩人很明顯受到了針對,這個牢頭絕對和蒼狼幫關係匪淺或者就是收了蒼狼幫好處。
不過,這也正常,別說一個牢頭,就算是府衙裏,恐怕也有不少人和蒼狼幫關係不一般,否則,區區一個牢頭,還真不一定就敢這樣對待兩個秀才,特別是楚天放還是書院弟子。
“杜兄!”
杜若剛一進牢房,楚天放就靠了過來,擔心杜若心裏不舒服,安慰道:“杜兄,咱們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虎落平陽都還被犬欺呢,等咱們出去了,他娘的,一定好好出口氣!”
楚天放拉著杜若走到一個角落,扯了一把稻草鋪上,相對幹淨一點了,這才讓杜若坐下,憤憤道:“我在蜀中還從沒受過這窩囊氣!”
杜若緩緩坐下,看了看楚天放嘴角上的淤青,輕聲道:“你被打了?”
楚天放輕輕撩開淩亂的頭發,臉上露出了好幾塊傷痕,又摸了摸嘴角,眼神裏滿是憤怒,望向牢房另一端裏正坐在石床的一群人,又環視了另外幾個坐在一起的囚犯,輕聲道:“他們打的。”
杜若看了看牢房的情況,主要是是以坐在石床上最中間那個額頭上有一塊烙印的中年漢子為主,七八個人坐在一起,正在打量著他和楚天放。
另外一邊也有七八個人,這幾個人坐在一邊,悄聲在說著什麼,明顯也是以坐在石床上那幾個人為主。
楚天放悄悄指了指額頭上有烙印的漢子說道:“那個人叫水鬼,他們都叫他鬼哥,以前在外麵是蒼狼幫一個堂主,不知道怎麼進來了,和他一起的那幾個都是蒼狼幫的人,而另外幾個不是蒼狼幫的人,但在這裏麵都對水鬼馬首是瞻。”
一邊說著,楚天放又是怒火中燒,咬著牙說道:“昨晚我剛進來,他們就打我,我一晚上沒睡了,一睡著他們又打我,這牢房的獄卒都裝作看不到。”
杜若點了點頭,明白了這裏的情況。
楚天放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故意將他丟在了這間牢房裏,蒼狼幫那些人不敢下死手,顧忌楚天放的身份,但是,隻是出口氣還是可以的,讓楚天放吃點苦頭。
即便是楚天放會被放出去,也沒什麼用,這些人都是囚犯,根本沒什麼擔心的,而那些獄卒也一樣,就算楚天放出去後鬧到府衙,最多也就是一句失職就打發了,這個虧,楚天放肯定是白吃了,隻要楚天放不死,就不可能鬧大。
“杜兄,你別跟他們起衝突,在這裏,我們鬥不過他們,忍一忍就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咱們出去了,一定打回來!”楚天放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