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捕頭看著手裏的銀票,突然覺得很是燙手,看著慢條斯理喝茶的薛紅衣,冷汗都冒了出來,急忙道:“總捕頭,屬下……屬下……這都是賄賂的錢,我……”
“好了,”薛紅衣放下茶杯,說道:“你不用想多了,我當初來輯邢司的時候也是從最底層做起的,你們那些規矩我還不懂嗎?我要真是想要查你們幹不幹淨,還需要用這些手段來試探嗎?”
林捕頭吞了吞口水,九月天裏,卻仿佛七月豔陽天一樣直冒汗,身體都有些哆哆嗦嗦了,結結巴巴道:“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薛紅衣白了林捕頭一眼,說道:“錯什麼錯?我們金陵府治理幫派的政策本就是我製定的,這些規矩都是在我的預料之中,你們隻要擰清楚,別做得過界,我不會查你們的,下去吧!”
“是是是,”林捕頭急忙點頭,然後看著手裏的銀票,為難道:“可是這……”
薛紅衣擺了擺手,道:“說了讓你拿去分了就分了,大老爺們兒的,怎麼這麼羅裏吧嗦的!”
“是是是,多謝總捕頭。”
林捕頭躬著身快速離去,一直到出了輯邢司大門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反手一摸,背上早已經濕透了,身子也有些麻木。
回頭看了看輯邢司門前的兩頭石獅,收起銀票,搖了搖頭,低聲道:“這飛鴻幫……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總捕頭了,唉!”
…………
輯邢司後院裏,薛紅衣依舊還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石桌旁,慢慢的河著茶,麵前兩個茶杯,另外一個茶杯的茶已經有些涼了。
看著那杯一直沒喝過的茶,她起身端起來倒了,又端起茶杯緩緩倒了一杯,低聲道:“應該差不多該到了吧,這個臭小子,膽子還真是大……”
就在這時候,一個捕快走了進來,躬身道:“總捕頭,外麵有一個叫杜若的年輕人求見!”
薛紅衣微微一笑,道:“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身白衣的杜若就在一個捕快的帶領下進了內院,走在連廊時,他便看到了院裏的薛紅衣,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喊道:“紅衣!”
薛紅衣揮了揮手,讓那個帶路的捕快離開,又指了指凳子,讓杜若坐下,說道:“等你好半天了,茶都涼了一杯了。”
杜若緩緩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茶水,調侃道:“你這是想見我了,又找不到理由,所以,專門抓了黑頭逼我來見你?你這又何必呢,傳個話我就來了!”
薛紅衣白了杜若一眼,說道:“你這臭小子,不是讀書人嗎?怎麼就這麼不正經。”
杜若淺笑,問道:“好吧,那我就問正事了,你怎麼把黑頭給抓了,就是我那個傻大個護衛,他沒犯事吧!”
薛紅衣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沒犯事兒,否則你現在就應該在衙門去找他,而不是在我這裏來。”
杜若臉上依舊還是淺笑著,說道:“那,是黑頭哪裏惹你生氣了?你給我說,我替你教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