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前人山人海,張燈結彩十分熱鬧,當杜若和薛紅衣結伴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桂榜下人群好像被開水燙了似的,嗷嗷叫個不停。
“快快快,有人榜下捉婿了。”
這個時候一聲促狹的叫喊給杜若解了惑,原來是真有人被榜下捉婿呢。
早有聽聞,卻從來沒有見識過,杜若很有興致地準備衝過去看一看,剛走了一步,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在人群中直接被淹沒的薛紅衣。
杜若突然伸手握住了薛紅衣的手,大驚的薛紅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杜若拉著跑到了不遠處一塊大石頭上。
站在石頭上,杜若饒有興致的往熱鬧的人群下看,隻見人群中一位穿著生員服的青年被七八位統一著裝的仆從拉拉扯扯著,另一邊還有一位年約半百的長者捋著胡須看著這一幕。
偶爾來回衝著仆從說一句,“此賢婿也。請至家中,賞銀十兩。”
在厚賞下,那些仆從像打了雞血一樣,很快就將那位青年生員拉進了轎子裏。
年約半百的長者向著人群含笑拱手,另有仆從將銅錢灑向人群,意為喜錢,然後長者鑽進了另一麵轎子,由仆人抬著往家中回返。
杜若看得津津有味,但是,薛紅衣卻偏著頭看著杜若。
感受著手裏的溫暖,薛紅衣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微微用力想要掙脫,卻沒有效果,抬著頭看著杜若的微笑的臉頰。
陽光正好,微微浸透下來,
耳鬢的幾縷發絲被風吹得淩亂,
專注著看著,薛紅衣突然有些癡了,腦海裏什麼都沒有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若故意的,他手裏緊緊握著薛紅衣的手,他似乎忘了,也似乎忘了身旁還有一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
那一瞬間,仿佛定格在那裏,喧囂的環境都變得無聲,人來人往的雜亂也都歸於虛無。
…………
“杜若狗賊,你還真敢來了!”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杜若還保持著那似乎在眺望的姿勢,嘴角卻狠狠一抽,果不其然,被他握著的那一隻手突然用力抽了出去,那一瞬間,手掌變得空虛,身體也似乎空洞了。
杜若轉過頭,薛紅衣則是似乎沒有剛剛被牽手的那一幕,什麼反應都沒有,緩緩的跳了下去。
杜若眉頭緊皺,看向地麵上的人,心頭沒來由一陣不舒服。
來的人正是打賭的淩蕭蕭,還有兩個奕劍門弟子。
杜若剛一下來,淩蕭蕭就嘲諷道:“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杜若嗤笑了一下,遙遙一指擁擠的貢院門口,說道:“我說你在嘲諷別人的時候,都不知道看一看嗎?”
淩蕭蕭的確沒看,她也是剛來,看到杜若站得這麼遠,再加上,她內心深處本就不認為杜若能夠考中舉人,所以,第一反應就是認為杜若肯定沒考上。
但,現在看到杜若這副姿態,她心裏突然有些慌了,卻還是不信邪說道:“哼,那有本事就跟我過去看看,眼見為實!”
杜若點了點頭,道:“我就是怕你輸不起!”
“你才輸不起,本姑娘說一不二,走,過去看!”淩蕭蕭一甩馬尾就向著貢院門口走了過去。
薛紅衣湊到杜若身旁,疑惑道:“怎麼?你跟淩蕭蕭還打賭了?”
杜若說道:“嗯,賭了,賭我能不能中舉!”
薛紅衣點了點頭,手掌有些不自然的負到身後。
…………
剛一到貢院門前,淩蕭蕭和那兩個奕劍門弟子就仗著武功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道,杜若和薛紅衣跟著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杜若就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楚天放,不過這時候的楚天放卻是十分狼狽不堪,身旁的禹辰和好幾個鶴山書院的學子將楚天放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