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幾人聽出來了,王缺跟王逸少和謝安石的過節真不是王缺說的那麼簡單,這其中恐怕還有不少不為人知的故事,至少,對於王逸少的反駁,王缺並沒有反駁。
王缺不反駁,王逸少也不在爭論,而是看了看杜若,又看了看呂陽,拱手道:“幾位請!”
王逸少沒有多說,隻是轉身進門時又狠狠地瞪了王缺一眼,而王缺則是回以一個白眼兒。
進門時,那小道童突然跳到杜若身旁,指著王缺,小聲問道:“那人就是王缺啊,果然如師兄說的那般邋裏邋遢,乞丐模樣。”
這小道童唇紅齒白的,小臉蛋胖乎乎,模樣很是可愛,杜若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問道:“你師兄經常提起王缺嗎?”
“對啊,”小道童說道:“師兄說這個人是個敗類,最是無恥,至於什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肯定是跟那個叫淩蕭蕭的女人一樣可惡,你要離他遠點,免得把你帶壞了!”
聽這小道童說話,杜若有些忍俊不禁,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好人了?”
“你不喜歡那個壞女人,肯定是被欺負過,被壞女人欺負,那就肯定是好人。”小道童一本正經道。
杜若微微一笑,這小道童倒是有些意思,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叮當。”
“叮當?”
“嗯,你叫什麼呀?”
“我叫杜若。”
叮當突然一驚,道:“你就是杜若啊?”
“怎麼?你認識我?”杜若問道。
“我聽那個壞女人提過你,她說見你一次就要打你一次,走走走,你快點躲起來,那壞女人可凶了,她打我屁股,現在還疼呢!”叮當一臉委屈道。
“不要怕,我幫你打回來。”
“那你打得過嗎?師兄說那個壞女人武功不錯的。”
“打得過。”
“那你以後就是我大哥了!”
…………
張若虛是個很普通的老者,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的繹色狐裘,容顏清覆,下頜有須隨夜風輪飄,似極了一般的富態老人,但身上的氣息卻又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頭發花白,胡子也花白,仿佛到了遲暮之年。
呂陽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張若虛。
張若虛似乎因為年紀大的緣故,拆開信封之後,看得很仔細,良久才緩緩抬起頭,說道:“無道,你叔父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從今天起,你就在春江道場住下吧,等到了我覺得你可以離開之時,你再走。”
呂陽神情一愣,疑惑道:“居士,這是何意?”
呂陽疑惑是因為,從彭城來時,他叔父隻是讓他送一封信,並沒有明言要讓他做其他的。
張若虛說道:“現在,還不到你明白的時候,這是我與你叔父武信中五四十年前的約定,那時候,我與他也像你現在這般年紀,我剛從武當山下來,隻是準備創建春江道場。”
呂陽糊裏糊塗的,問道:“居士,你與我叔父約定了什麼呀?”
張若虛微微搖頭,道:“現在告訴你沒有意義,你隻需要在這裏住下,我會給你安排一些事情,你把這些事情做好了,自然就知道是什麼了,另外,跟你說一下,其實,三十年前,被你叔父送到我這裏的,是你的父親。”
呂陽更懵了,“這……”
“大哥,”杜若輕輕拉了拉呂陽,說道:“你也說過,你叔父是智者,他自然有他的安排,你照做就好了,你要知道,你身上肩負著呂氏一族的希望。”
呂陽眼睛一亮,似懂非懂,拱手道:“那晚輩就叨嘮居士了。”
張若虛露出慈善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又捋了捋胡須,打量起了杜若。
呂陽介紹道:“居士,這是晚輩的好兄弟杜若杜山薑,你別看他年輕,可是已經有了舉人功名在身。”
杜若急忙拱手道:“晚輩杜若見過居士。”
“好,”張若虛點著頭,說道:“無道你們年輕,就該多交朋友,但是,交朋友也要用心才好。”
杜若拱手:“多謝居士教誨。”
張若虛又往旁邊看了看,正好看到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凳子上胡吃海喝的王缺,頓時忍俊不禁。
呂陽笑了笑,介紹道:“這位是我朋友王缺,武藝高強。”
王缺手裏拿著一顆葡萄,丟進嘴裏,拱手道:“晚輩王缺,居士別見怪呀!”
張若虛笑著擺了擺手,道:“不怪不怪,不過,我看你如今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
王缺眼睛一亮,急忙站起來,拱手道:“居士好眼力,晚輩此次前來,就是聽聞居士乃是武道大師,走著獨特的武道真解,特意前來求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