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譚菲的嘲諷和詢問,譚璿都氣笑了:“六姐,你清醒一點行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過去的事情上、放在別人的身上,真的有意思嗎?”
譚菲也看著她笑:“這麼說,你是不想知道?行,我們家小七心大,所有過去都不要了,甘願當個傻白甜,也挺好。”
說著,反倒是譚菲先推動輪椅,繼續往擊劍館裏去,不管譚璿跟不跟上去。
譚璿頭疼,目送譚菲的背影,她那莫名其妙的問題,意有所指的冷笑,讓譚璿很不安。
一摸口袋,摸到了裏麵的手機,這是譚菲的東西,她正打算追上去還給譚菲,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喚:“譚璿。”
是江彥丞的聲音。
譚璿一回頭,果然看見江彥丞正從另一頭朝她奔過來,臉色不太好看,幾大步就奔到了她的麵前。
這時,還沒進擊劍館的譚菲回過頭來,嘲諷似的笑道:“彥丞,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幹嘛呢?我早就說過了,你的心理太陰暗,總覺得別人會在背後害你,你是怕我對小七做什麼,還是怕我在小七麵前說了你的什麼壞話?”
江彥丞抿唇,手握住了譚璿的手,和她並肩站在一起,沒理會譚菲的嘲諷,隻是盯著她。
“算了,你們一個兩個都不好玩兒,我也沒心情陪你們玩兒了。”譚菲得不到回應,好像略有點失望,雲淡風輕地吐槽了一句,小女孩惡作劇似的,說完就走。
擊劍館外隻剩下譚璿和江彥丞兩個人,江彥丞這才扶住譚璿的雙肩:“江太太,我有沒有說過……”
“離譚菲遠一點。”譚璿接了他的後半句,“我已經躲了,但是,你知道譚菲幹了什麼嗎?”
譚璿說著,把譚菲的手機遞給了江彥丞,跟他說了譚菲教小路遙說的那些話。
江彥丞的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她說要把視頻放給所有的人看?”
譚璿搖搖頭:“我覺得她不會,她是瘋了嗎?今天是爺爺的生日,奶奶又最疼她,她不會搞砸爺爺的生日的。她連要跟陸翊離婚的事情都沒敢跟爺爺奶奶提。”
“她要跟陸翊離婚?”江彥丞黑眸一縮。
“好像是吧,她說陸翊是……”譚璿真的笑不出來,複述了一遍譚菲的說辭,她隻覺得心累,如果這不是爺爺的生日會……
譚璿在說話時,江彥丞一直在觀察她的臉色。
譚璿說完,苦笑道:“我們走吧,不理她就是了,翻來覆去不就是那些破事兒嗎?她說得對,我是沒心沒肺,我好了傷疤忘了疼……”
如果說早上來度假村之前,譚璿還是高高興興的,在她跟譚菲對峙完之後,心情頓時就低落得不行,嘴裏說著不在乎,可是誰能真正擺脫鬧心的一件件破事兒呢?
“好,走,再過一會兒宴會就要開始了。”江彥丞摟住她,把她往懷裏帶了帶:“今天不管再發生什麼,不要一句話不說就離開老公。知道嗎?”
譚璿苦笑,在他懷裏仰起頭:“要是你看到了我跟陸翊過去的視頻,請忘記這頂陳年的綠帽子好嗎?我也忘記我那頂陳年的綠帽子。”
前任,等於陳年的綠帽子。他有,她也有。
這些,已經不能成為擊潰他們的武器。
江彥丞吻了吻她的發頂,卻隻吻到了帽子:“寶寶,相信老公,從頭到尾,我隻想要你。”
譚璿忽然想起了江彥丞癡迷沉醉時的口頭禪——“永遠不變,隻愛譚璿”,唇邊的苦澀頓時化開,她很誇張地撅起嘴:“老公,我現在需要充個電,很需要,唔……”
唇被吻住,譚璿本能地勾住了江彥丞的脖子,兩個人久久沒分開。
度假村空氣冷冽,但愛與被愛真溫暖。
擊劍館的某個角落,譚菲無聲無息地注視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異常難看,偏偏這時,譚菲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垂下眼瞼,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神裏多了一抹厭惡,卻還是接通了,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喂,你來了嗎?朱醫生?”
電話那邊的朱夢琪卻焦急萬分:“菲姐,菲姐,你一定要幫幫我!求你幫幫我!李明喻的逮捕通知書下來了!我收到了!怎麼會這樣啊!你不是說沒事的嗎?”
朱夢琪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聲音裏都是不知所措,想要對譚菲興師問罪,卻又不敢,可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