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蒼寧以後,何念念又感覺回到了坐牢日子,天天就盼著能出院。
她的主治醫生是個體型有些微胖的年輕人,三十多不到四十歲。年紀輕輕已經當上了主治醫師,醫術十分了得。難得的是他十分有耐心,每次來查房都會跟何念念聊上幾句。
何念念對這人印象挺好,久而久之她和不再像剛來那會跟他生疏:“老常,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啊?”
醫生姓常,叫常戩,聊天的時候總是自稱老常。熟了以後,她也就這麼叫順口了。常戩推了推眼鏡:“快了快了,等各項檢查的報告出來要是問題不大,你就可以出院了。對了,你老公今天怎麼沒來?”
何念念撇撇嘴,那大boss忙得很,哪裏有空管她呀!
常戩笑著搖搖頭:“我看是你老公把你寵得有點過頭了。你坐了這麼久輪椅,腿腳的肌肉都僵硬了,記得要多下床走動走動。還有,薯片這種油炸的垃圾食品你就不能少吃點嗎?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能吃不能吃!你說你吃就算了,還非當著我的麵吃,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醫生放在眼裏啊!”
常戩長得有些喜慶,就算是發脾氣也像是在發牢騷,所以何念念他的數落聲中,依舊孜孜不倦地啃著薯片。
“我不吃了,我現在就下樓運動運動。”
“不吃了,你是吃完了!”
正如常戩說的,腿腳太久不動真的很僵硬,才邁開幾步差點摔了一跤。不過有人手疾眼快扶起了她,她抬起頭道謝,話說一半卻卡在了喉嚨。
“你沒事吧?”人長得好看,身上的味道好聞也就算了,關鍵連聲音都那麼好聽,真是叫人好生嫉妒。眼前這人濃眉大眼,鼻梁高懸,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管家是這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太誘人了。
“師兄。”他的目光越過何念念,對她身後的常戩叫了一聲。隨後衝她點點頭,鬆開扶住她的手。
奇怪,他既然是醫生,為什麼沒有佩戴工作證呢?
“師弟你可算來了,院長已經恭候多時了,我們過去吧!”常戩繞過她身邊,停了一下,“慢點走,下次可就沒有那麼巧有人扶了。”
何念念吐吐舌頭,自己慢慢扶著牆走。可沒走多久,一道黑影卻死死的擋在了自己麵前。她抬起頭,皺起了眉頭:“允惜?”
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容允惜。她身後,還跟著一個職業裝打扮的女人,應該就是薛以懷說的心理醫生。這位主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人前了,這會子怎麼會這麼好心來看她?
容允惜已經過來挽住了她的胳膊:“我扶你下去走走吧!”
即使是開春了,這天氣依舊是乍暖還寒。
走到人工湖邊的長椅,她抽出被她挽住的手:“我走累了,坐一會。”
容允惜也絲毫沒有感到尷尬一般,笑了笑坐到她身邊:“我……我要出國了。”
何念念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要出國?你現在的情況,可以出國嗎?”
容允惜微微一笑,望著平靜的湖麵道:“我知道我的回來,給你和以懷都帶來了不小的困擾。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
她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她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怎麼這麼突然?我記得前段時間,你可還想著把他搶回去的。”
容允惜依舊是笑了笑:“看來我失去理智的日子,是真的讓你很討厭我。不管以前怎樣,現在我都要正式地向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她忽然補了這麼一句,何念念倒是不好回答了。這麼矯情的問題,看來她也隻能矯情地回答了:“你言重了,鄰裏鄰居的,太見外了。”
容允惜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又恢複如初。何念念都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女心理醫生不見了,等她們聊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回來了。容允惜便說送她回去,沒想到竟然就剛好碰上了靳楠。
“容小姐,能單獨聊幾句嗎?”
靳楠的表情十分嚴肅,何念念想起他們對她這件案子的猜想。本以為會跟容允惜或容家有關係,可現在案子都的走向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容小姐,聽說你要出國了?我很好奇,一個令你發生過心裏恐懼的國度,你為何選擇重新回到那裏?”靳楠的詢問,不帶一點感情,更像是在審訊他的嫌疑犯。
容允惜冷笑一聲:“靳先生,這個好像與你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