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鏢剛轉頭,小昊一記刀手將他劈暈:“飛哥,這人以為自己拿到了免死金牌,是不會輕易就範的。”
閆飛表現得越在乎,他就越是得意。不過,殺人不過頭點地,那是最簡單也最無用的做法。他要的,既要秘密又要他的命!
車子開到了一個碼頭,車子入庫後黑漆漆一片。
簡陋而潮濕,倉庫裏透著一股黴味。唐鏢已經被鐵鏈綁住了手腳,吊著了起來。一盆冰水給他潑了過去,唐鏢轉醒大喊:“放了我,我把小冊子給你!”
一盞強烈的白光照在唐鏢臉上,他睜不開眼睛。而閆飛就坐在他麵前不遠處,看著唐鏢他道:“博弈,得有相等的籌碼。你掌握我的過去,我掌握你的現在和將來。你還覺得這個籌碼等同嗎?是冊子,還是你的命?”
唐鏢此刻很激動,此刻沒有立馬回答,因為他已經摸清了閆飛的手段。若是他叫出所謂的小冊子,他一定也活不成,可如果他不交,是不是還有一線生機?
他此刻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權衡利弊也就在這一念之間。
他還在思考著,小昊拿著一把匕首對著他的手臂和大腿砍去……
唐鏢的慘叫聲充斥著這個潮濕的倉庫,小昊掐著唐鏢的下巴道:“忘了告訴你了,我以前是學醫的。隻要避開主動脈不造成大出血,你猜我能在你身上能割多少刀你卻不死?”
唐鏢吃痛,小昊還在繼續,唐鏢的腳下已經彙集了一團鮮血。他依舊無法張開眼,但他聽見了閆飛在笑。他曾經也是許多孩子心中的惡魔,可現在他才感受到了真正的惡魔。真正的惡魔,連笑聲都嗜血。
“住手!我說……我說!”唐鏢終於還是妥協了。世人都說與虎謀皮與虎謀皮,焉有其利。如今他是與魔鬼交易,恐怕也是有去無回啊!
閆飛揚手,他身後的黑衣人將大燈關上。空曠倉庫裏開了一盞昏黃的燈,唐鏢滿臉是血,緩緩睜開了眼睛。
閆飛依舊翹著腿微微笑:“我改變主意了,忽然又不想知道了。小昊,繼續!”
唐鏢大喊起來:“我求你放我一條活路,隻要你放我一條活路,我什麼都說!”
閆飛沉默了一會:“小冊子……根本就不存在!”唐鏢一滯,定眼看著閆飛。他的目光是肯定而非試探,他笑了笑,泛著苦澀。原來他以為閆飛信了,原來從頭到無都是在耍他!
“看來我今天是沒法活著走出去了,既然這樣那秘密就爛在我心裏好了。”所謂的小冊子的確不存在,不過他也想起了一個大概。畢竟閆飛他們這一批貨出了問題,所以他印象還是深刻一些。
閆飛站起身,從胸前的左邊口袋抽出一張照片:“如果讓他跟我經曆一樣的童年,你覺得如何?”
唐鏢暴怒了起來:“你衝我就好!他才十三歲,他還隻是個孩子,求你了!”照片中的孩子是唐鏢的兒子,不過是他逼迫拐賣來的婦女生的。
閆飛笑了笑:“真是沒想到,你這種拆散別人家庭的人,還知道愛惜自己的家庭。說吧!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完全想起了三十年前的事。”
唐鏢長籲一口氣,今天他是在劫難逃了。
“我說,求你不要傷害我兒子。我知道你不可能放過我了,我可以把記得的都告訴你。當年害你的人是我,你也曾經是個受害人,你知道那痛苦。罪魁禍首是我,我兒子是無辜的,你放過他,我的命你拿走。”
還真是慈祥的父親。
“當年那批孩子我是從兩個地方拐來了。一半就是在蒼寧市,另一半是在瑰寧市。具體到社區我就不記得了,大概是在現在的老城區那邊,再多的我真的不記得了。”
閆飛點點頭,再次從檔案袋裏抽出幾張照片:“你看看這些照片,有沒有想起什麼。有個老舊小區,有顆大榕樹、有個古井還有學校。”
唐鏢看了看,搖搖頭:“沒有。不過這個古井有點眼熟,但又不是很像。榕樹?瑰寧市的氣候並不是很適合種榕樹。蒼寧,一般都是小葉榕,但數量好似也不多。”
他沉思了一會,忽然道:“這個古井有點像!不過……旁邊都不是榕樹而是梓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