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忽然下得更大了,閆飛握著水杯的手忽然頓了頓:“所以呢?”
容允惜挑了挑眉,所以呢?他竟然問所以呢,難道他就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嗎?他喜歡的女人要離婚了,這種時候不是獻殷勤的時候嗎?
閆飛笑了笑,他說了,他隻希望念念幸福,其他的別無所求。就算她離婚,他也隻會站在她背後。
容允惜打著奇異的眼光看他,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迂腐:“先生的想法看來我是無法理解了,多謝你的晚餐,我先走了。”
看著容允惜離開後,一個去而複返的人又坐回了閆飛麵前。他微微蹙眉看不出息怒,連目光也瞟向了別處:“為什麼要把離婚協議書的事告訴她?”
去而複返的人正是徐芸:“先生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薛以懷隱藏的秘密嗎?既然先生不方便插手,何妨不讓她去呢?以她和薛以懷的關係,說不好還會有意外之喜呢?”
閆飛過了一會才轉過頭來:“你已經暴露了,還是少出手。以後這種慫恿容允惜的事,還是少做點。”
徐芸剛才臉上還有還帶著笑容,這會瞬間已經煙消雲散,甚至有些擔憂地看著閆飛。像是做錯事的小女孩,她眼光閃動著:“先生,是我做錯了嗎?”
閆飛搖搖頭,她並沒有錯,因為最終給她下指令的人不是他。
“義父讓你過來查薛家的底,這也算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不過,我希望你不要把何念念牽扯到裏麵。想剛才那樣的事,我希望不會有第二次。”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
徐芸癡癡地看著他,沒有回應。閆飛還以為是自己命令不了她了,皺著眉頭看她,徐芸一驚低下頭輕聲道:“先生為何獨獨對她不一樣?先生該知道的,如果薛家當真跟那件事有關的話,老爺子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那時候她也不能例外!”
閆飛冷冷地看著她,這讓徐芸的心頭猛然一滯,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先生我隻是……隻是擔心先生感情用事,萬一耽誤了老爺子的事,那後果誰都無法承擔。”
閆飛站起身,穿上外套依舊是語氣依舊是冷成結冰:“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他隻留下一個背影,徐芸目送他走遠直到消失。
她重重歎了一口氣,她原以為她和他的中間隻隔著一個洛山雅。可洛山雅是個命不長的,她以為自己還是有希望的,可是現在呢?她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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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別墅,上一次見到薛老爺子還是過年的時候。
這次薛老爺子突然從梅瓏來蒼寧,這其中的緣故,何念念是怎麼也想不通。可奈何薛以懷總端著一副求我的態度,她就是再奇怪,也堅決不問他。
因為下雨天又趕上周末,路上是哪哪都堵車。江心樂已經催了好多遍了,可排起的長龍就是一動不動。雨卻是越下越大了,堵住路上的人也是心情煩躁,她撇了一眼薛以懷。
開著輕音樂調整靠背打起盹來,這哥們的修為果然比較高,這種令人煩躁的時候他卻怡然自得。而她就不能這麼淡定了,手機已經刷到沒電,無聊得隻能盯著窗外的雨。
轉臉看了好幾次薛以懷,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抵不過無聊開了口:“薛以懷,手機借我玩會唄!”
薛以懷一動不動,卻道:“求我啊!”
她抽抽嘴角,這人沒由得就是那麼令人討厭。可有時候適當的放低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求、你。”
薛以懷終於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機遞了過去,她剛要接住他卻收了回去:“拿出點誠意。”
她實在是沒忍住破口大罵:“薛以懷你大爺的!”
聞言,薛以懷把手機收到自己外套的左邊內袋裏:“這就是薛太太的誠意?我看,你還是坐在那放空自己比較適合你。低碳又環保,節能又省電。”
她實在是忍不住又問候了一聲他祖宗,這一次薛以懷倒有些微慍:“你這麼‘親切’地問候我祖宗,是想他們今晚來跟你找個招呼嗎?看來下次再回梅瓏祭祖的時候,你已經完全可以獨自完成守長明燈的工作。”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就不跟他計較了。見她撇過頭懶得跟他鬥嘴,薛以懷鬆開環抱在胸前的手:“想要手機,自己拿。”這是敞開胸懷接納她的意思?何念念捂著額頭,不忍直視。
“手機您就自個揣著吧!”她關掉了音樂,打開了收音。估計是下雨天的緣故,信號接收不太好,收音的聲音滋滋的也沒有兩個調頻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