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念念,我送你回家。而她多麼希望,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薛以懷,而他會說的話卻是,念念,我們回家吧!
雖然內心深處有些小遺憾,可她依舊感激,感激這個在她無奈彷徨的時候,唯一能出現在她麵前的人。
“閆大哥,謝謝你!”他輕笑,笑她說傻話。而白逸銘看著兩人周身流動的氣息,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算不算是挖牆腳?
老薛啊老薛,有人要挖你牆腳啊!不過一想到平時被薛以懷欺負成那樣,準備發送的簡訊又刪掉了。誰讓那小子平時對他不厚道,那就別怪他不提醒了。
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白逸銘,卻也不能忍兩人深情款款看著對方,輕咳一聲:“嫂子跟閆先生很熟嗎?”
何念念看了一眼閆飛,後者笑了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白逸銘啞口無言,何念念定定地看著他,這句話實在是太暖心了。她會心一笑,轉過頭望向白逸銘:“沒有血緣的親人。”
她這一生很感激有兩個沒有血緣的親人,靳楠是她從小最崇拜的哥哥,而閆飛是一個很意外闖入她生命,卻極盡全力對她好的哥哥。
她雖然失去了親生哥哥,可上天卻還給了她兩個。這也許就是天意,又或者是老天爺的補償。即使薛以懷一再強調閆飛有多危險,可經曆的一幕幕,她看到的都是閆飛對她的好。
兩人這心有靈犀的會心一笑,倒是把白逸銘弄得有些懵圈了:“那個……閆總日機萬裏,我看嫂子就不要麻煩他好了。這樣,老薛他忙,我能快下班了,還是我送嫂子回去算了!”
這都親人親人的了,再往前一點,是不是就是情人了?這還了得?這事他得管不是!
何念念其實明白他再想什麼,那一夥拐賣婦女的團夥剛剛落網,接下來就是審訊工作。工作量那麼大,他怎麼可能下班,這隻能說明他擔心自己和閆飛有什麼罷了。
她勉強扯了扯嘴角:“老白,我明白你想什麼。真是不用擔心,因為他也不會在乎的。閆大哥,我們走吧!”
白逸銘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閆飛已經攙扶著還有些瑟瑟發抖的她離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他喃喃自語:“老薛啊老薛,你後院著火了你知道嗎?”
而後,電話在兩個小時候後終於撥通了,不過接電話的人卻不是薛以懷。
“以懷他有點事離開了,你有什麼急事需要我傳達嗎?”容允惜的聲音不似以前,有些沙啞。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溫柔如水地看著在她床邊睡著的男人。
他太累了,隻是想靠一會,沒想到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白逸銘對著電話沉默了好一會:“呃……不用了,沒什麼事。”薛以懷的感情事,他從來不過問。不過他認識的薛以懷,不是個拿感情當兒戲的人。雖然對他為什麼娶何念念,他至今也還沒想明白。
他相信他是一個重感情也重就家庭的人,可眼下這個情況他也實在是無法替他找出一個解釋的理由。
電話剛掛斷,薛以懷醒了過來:“怎麼了?是念念的電話?”她的手機一直關機,他隻當她是脾氣來了,所以偶爾的任性。
容允惜搖搖頭,把手機遞了過去:“對不起懷,我看你好不容易睡著了,我不忍心叫醒你就自私接了你的電話。”懷,這個親昵的稱呼,已經許久沒有從她的口中說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感覺陌生了,還是有些不適應了,聽到這個稱呼他皺起了眉頭。容允惜不是沒有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隻是自欺欺人地轉過頭去。
薛以懷回撥給白逸銘,他卻進入了審訊室錯過了電話。容允惜把他的原話轉給了他,薛以懷沒有多想。
“先生,您該上藥了。”小護士拿著藥瓶過來,並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地垂下頭。
容允惜先他一步走到小護士麵前:“給我吧,我來幫他上藥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薛以懷站起身依舊眉頭緊鎖:“給我吧,我自己來。”
容允惜看著他,手上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把藥瓶給了他,苦笑了一聲:“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在乎她。”
薛以懷鬆開了眉頭,勉強地笑了笑:“你想多了,你手也受傷了,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她想多了?她輕笑,不說話。
————
車子沒有目的地地亂開著,已經整整兩個小時了。她一直悶不吭聲,閆飛便不問,載著她滿城市亂走。
途中他的手機一直在想,他幹脆關掉了手機。何念你終於轉過頭看他:“我一定是耽誤了你的正事了。我已經沒事了,閆大哥你在下個路口把我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