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差他那點錢了?何念念冷哼一聲,轉過頭自言自語:“長得像薛以懷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薛懷良豎起耳朵聽得真切,難怪他剛才覺得這女人像他那沒見過麵的大嫂,原來還真是。
“薛以懷是誰?有我好看嗎?”薛懷良緩了過來,甩了甩他那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何念念回頭看他,聳肩冷笑了一聲:“別甩了,待會該把水都甩進腦子裏了。”
這是諷刺他腦子進水唄?這伶牙利嘴的,可不像他從別人口說打聽到的何念念。這會子,他原本還挺同情這個大嫂,可現在他反而同情起薛以懷來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麻煩,薛以懷還惹了兩。
“黎懷良,多謝你剛才伸出援手。”他自報家門,當然,他在別人麵前,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姓薛的。
黎懷良,何念念默默念了一遍,又咕噥了一句:“連名字都一樣有個懷,難怪人都一樣臭不要臉。”
黎懷良一臉不悅地搖搖頭:“這話我可不讚成啊!像我這樣,叫自信。”
何念念白了他一眼,啟動船往岸邊開去:“兄弟,你那是盲目自信。行了,你這一身濕答答的,看著怪別扭,我送你上岸。”這瘟神,還是趕緊送走的好。
薛懷良沒有拒絕,隻是深深看了幾眼她的側臉。何念念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我臉上有……”她一頓,忽然發現他靠的白色座椅染紅了顏色。
他穿著一身黑衣,所以剛才她完全沒有看出他有什麼不妥:“你流血了……”
薛懷良順著她的目光往後看,靠背上紅了一團。他嗤笑一聲:“可能是……衣服掉色。”
衣服……掉色?兄弟,你當我眼瞎嗎?你告訴我,黑色衣服如何能掉出紅色來?真心感覺到智商被侮辱了!
薛懷良笑了笑,扯開的笑容越來越蒼白。船靠岸,他率先跳下了船:“謝了!”揮揮手,可還沒走幾步,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何念念嚇了一跳,長長吐了一口氣又覺得莫名其妙。這人跟她又沒有一毛錢關係,她幹嘛要擔心?
岸邊有一大爺忽然衝著她道:“小姑娘,你男朋友都這樣了,你還能冷眼看著嗎?年輕人吵架歸吵架,可也要看情況不是?趕緊過來扶著你男朋友吧,我看他這樣子估計是犯病了。”
何念念無語,大爺您說得真有道理,這人的確有病!
“大爺,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沒有什麼關係。”這解釋,似乎一點用都沒有。
真不明白,這年頭瞎熱情的人怎麼那麼多?無奈之下她隻好扶起薛懷良問到:“你沒事吧!”
後者把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有氣無力道:“你覺得呢?”
她無語:“你怎樣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一定犯太歲了。”
他扯了扯笑容,小聲道:“送我去人民醫院。”這麼多醫院,為什麼非要去人民醫院?她實在是不願意去那,因為容允惜在那。
何念念側過臉看他,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我說兄弟,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他一臉無奈地看著她:“那大爺還在看著你呢!”人民醫院,他是必須去那。
得嘞,她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先是被放鴿子,然後遇到一個煞星,接著莫名其妙還被指責。
打車去了人民醫院,薛懷良的臉色蒼白得令人驚心。的哥目光怪異地看了兩人,大概是怕人死在他車上吧!
何念念訕訕笑道:“那個……他中暑。”
的哥釋懷地笑了笑:“是了,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一不小心就中暑。”
醫院永遠都是人滿為患,即使是他臉色發白搖搖欲墜,護士也要求她先去排個號。她想想,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扶他坐下,自己去排號。
可等她拿了號回來,他人卻不見了!
長椅上他坐過的地方,留下一張紙條。
大恩不言謝,有緣再見。
這麼矯情的話,還真像那人的語氣。不過何念念搖搖頭,歎氣之際竟然一轉頭看到了十分不想見到的人。
“念念,你來了。”容允惜穿著病服,即使是一身病服都能穿出一種裁剪合身的錯覺。
她勉強笑笑,即使不高興也還要假裝大氣:“你好些了嗎?”
容允惜笑了笑:“以懷他去上藥了,你去找他吧!”
她淺淺一笑:“好啊!”
此刻的醫院另一角,一個黑色的背影悄悄溜進了一間房間,不久後一個戴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