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像是許久沒有回蘆笛鄉墅這邊了,何念念剛推開窗就見閆飛的車停在對麵。他一轉頭視線剛好與她相對,何念念揚起笑容打了一聲招呼。
薛以懷十分詭異地站在她身後,摟住她的腰身往後一帶,隨便把窗簾給合上。閆飛看著合上的窗簾上的人影,不禁低頭笑了笑。薛以懷是個不錯的人,可他還真不一定適合做丈夫。
可即使薛以懷在不適合,也已經是念念的丈夫了。他無法反對,唯一能說的就是守住她。想到這,他眉頭鎖得更緊了。顧南說得對,他們是徘徊在灰色地帶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墜入深淵再也爬不出來,又何況讓至親之人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
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得而總複失。想見不能見,相見不能認,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
吃過晚飯,莫宛彤終於回了她一通電話。許久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何念念總數按可以放下心來。隻是聽著她的話語,即使看不到她的人,也能感覺到她的變化。
以前的莫宛彤是個神經大條的姑娘,什麼時候都活波開朗,可現在……聲音溫婉,話也少了,感覺不像從前那麼自在。聊了許久無關緊要的事情,她始終避開她問起她的近況。
“彤彤,甄仁要辭職了你知道嗎?他的生日會,我錯過了,你也沒有來,他挺難過的。你不知道,生日會那晚他原本是想跟你求婚的。”莫宛彤那頭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才長歎一聲。
“念念,你認為一段婚姻真的不需要愛情為基礎嗎?即使你明知道那個人心裏還有另一個人,也沒有關係嗎?”何念念話都凝滯在喉嚨裏,莫宛彤的話,說的是自己也是她。
“我想,在你的這些問題前麵,都必須加上一個前提我才能夠回答你。這個前提就是,隻要你足夠愛那個人,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至於會不會幸福,也取決你對幸福的定義。你看看我,你說的是你,可其實也是我。”
我們都一樣,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莫宛彤沉默了好一會:“他……他要去哪?”
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因為薑甄仁並沒有告訴她。又或者,連薑甄仁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何方。
“彤彤,他當初的遲疑,並不是他對你沒有愛情。他之所以遲疑,是因為我在他心裏變成了一個習慣。一個人要改變自己的習慣,是需要一點時間的。他對我的愛情,也是一種習慣。而你,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走進了他心裏,而他自己都還不自知。他的心意,我能感受到變化,彤彤,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嗎?”
莫宛彤遲疑地揪著自己的衣角,過去的一幕幕漸漸鋪展開來,過了一會她終於狠下心來:“好,我最後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我自己一次機會。我現在就去訂明天回蒼寧的機票,念念,我賭一把!”
何念念鬆了一口氣,自己總數做了一次好事了。薛以懷推門而入,看她一臉興奮笑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難不成是因為又住回閆飛隔壁,所以你興奮?”
何念念撇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嗆回去:“我看你搬回媽那邊才興奮呢!一定是因為又跟容允惜相鄰而居,所以興奮的吧!”
果然是一點虧都不肯吃,薛以懷也是自己嘴賤自討沒趣的。不過剛才她接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電話是莫宛彤打的。說起這個讓人操心的表妹,他也頗為擔憂:“彤彤跟你說什麼了?”
何念念沒有賣關子,順便提醒他千萬不要批了薑甄仁的離職申請。至少在莫宛彤回到蒼寧之前,還不能讓他走。
“不過……說起彤彤前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內幕?”她一臉希冀地望著薛以懷,後者搖搖頭。也是,前段時間他可是最忙的人。
一個盒子放在床邊,薛以懷道:“打開看看,明天參加攝影展穿的。”
十分精美的小禮服,她是當真搞不懂有錢人的世界。看個照片也要弄得跟要走紅毯似的,也不嫌天天這麼端著累得慌。
薄荷色的小禮裙,在這個夏天看起來十分清爽。隻是脖子前一大片空曠,美則美矣就是少了點什麼。薛以懷撐著下巴站在她身後看著,須臾,從身後環抱住她:“這個,是送給薛太太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