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楠搖搖頭,這次的案子跟上一次公路上的追殺完全不同。上一次比之這一次還要凶險,而且對方是衝著她的命去的。而這一次,對方煞費苦心要將她送出境外。
所以說,從本質上這兩件案子完全不同。他也不認為會是同一夥人所為,畢竟上一回是要她性命,而這次卻意圖不明。
薛以懷了然:“那你說發現的疑點,是什麼?”
靳楠換了個姿勢:“你還記得鄒明非那件案子嗎?遠道集團海外投資部總監,代號‘君姐’。當時他聯合那一家私立醫院的醫生進行進行人體器官販賣活動,雖然他不直接參與販賣環節,卻是在整條利益鏈的最前端活動。”
靳楠提到這個案子,薛以懷倒是記得很清楚。靳楠既然提到這件案子,想必他是覺得這兩起案子有所共同點。
鄒明非的案子是涉及了人體器官販賣,難道他的意思是……
“你懷疑,這次針對念念的綁架,是因為人體器官?念念的的某個器官,是對方想要的。所以對方才不會要她的命,反而還要將她完完整整地送去境外。雖然沒有什麼證據支持,不過這個想法卻是有些道理的。”
靳楠點點頭,這的確隻是他的猜想。人體器官資料的提取最方便的就是醫院,何念念這一兩年來出入醫院的次數實在是有些頻繁,誰也無法保證醫院裏沒有人體器官販賣集團的成員潛伏,她的資料很容易泄露。
這樣一來,不妨大膽假設,如果她的某個器官正是對方所需要的。那麼這次的綁架,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人體器官的更換手術有極大風險,這世上不允許販賣隻能自願捐獻。何況每一個器官要想找到另一個能匹配的器官,實在是如同大海撈針。何念念雖然本身沒有什麼背景,可她到底是薛以懷的太太。而薛以懷的背景,就麻煩多了。
對方死咬著何念念不放,便說明,需要更換器官的人等不了那麼久,而且對方也就隻找到了她這個一個能匹配的人。所以,即使知道薛以懷背景複雜,冒著極其容易暴露的風險也要對何念念下手。
看來,對方是別無他選了。
靳楠將他的疑惑分析了一遍,薛以懷卻想到了閆飛。閆飛很清楚對方要將何念念送出境,那絕對不會是他解釋的那般,他相信閆飛一定是知道點什麼的。
可他不說,要麼對方勢力太強大,要麼他也是那組織一員。
靳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閆飛就是何念念那個三十年前就‘溺亡’的大哥何崇飛的事告訴他。閆飛身份撲朔迷離,人體器官販賣組織,他不像,販毒組織他一定有份。
可這些都隻是他們的猜測,閆飛實在是把自己洗得太幹淨了。可即使如此,他背後的勢力卻從來沒有脫離過。閆飛警告他不要繼續深入調查他的過去,他明白那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查出他不要緊,關鍵是怕把何家人也牽扯進去就糟糕了。畢竟販毒集團不是一般人,報複手段殘忍到不能想象,這事他必須謹慎處理。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各自都在思考,最後薛以懷打破沉默:“雖然這都隻是猜測,不過我覺得可能性極大。閆飛依舊是個關鍵人物,還是得盯緊他。靳楠,我現在恐怕遇上了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靳楠表情都變得嚴肅了:“念念還有什麼麻煩?”
薛以懷搖搖頭:“不是念念,是我叔叔,薛長安。”
當年帝鱷的案子,他父親薛長華以薛長安的身份混入販毒集團成為臥底,最後成功將這個販毒集團成功端掉。如今最大的販毒集團頭目是帝鱷的親哥哥,已經暗中調查當年的事情很久了。
薛長安被釋放後,薛以懷為了讓他避免危險,將他送出了國外,還派人跟蹤保護。隻是他現在卻突然失蹤了,跟蹤保護他的人死傷一半,卻還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帶走了薛長安。
最怕的就是他已經落入了穿山甲的手裏,那問題可就棘手了。薛長華冒充薛長安混到帝鱷身邊的時候,薛長安是被秘密關押在監牢裏,所以他並不清楚當年事情的整個過程。
如果真是落在了穿山甲的手裏,當年的事情與他對質,恐怕會漏洞百出。那樣薛長安自身安全無法保證,薛家人恐怕也不得安寧。
薛以懷長籲一聲:“靳楠,我有些後悔了。或許,我當初真不該把念念跟我綁在一起的。”
靳楠皮笑肉不笑:“你現在才後悔?我是每一天都在後悔,當初我要是能抽個空回來,說什麼都不能讓念念嫁給你!可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即使他們不出去大肆宣傳念念是你薛以懷的太太,可那些‘有心人’應該是清清楚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