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無奈地笑笑了笑,這年頭還說班幹部起帶頭作用這話,聽起來倒是有些別樣滋味:“好吧好吧,我盡量吧!要是身體實在撐不住我就不去了,到時候再給你電話。”
她這剛掛了電話,薛以懷進屋便問道:“老同學?這是要參加同學聚會?”
何念念應了一聲卻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不用陪陪陶小姐嗎?”
薛以懷看著她淡淡笑道:“怎麼,吃醋了?”
她插著兩手冷笑了一聲,薛以懷解釋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說完摟著她的兩肩笑道,“薛太太要大度一點。”
何念念深吸了一口氣,揚起笑容:“當然。”轉身上樓,笑容立馬垮了下去。還沒等她進房,樓下就響起了敲門聲。她站在圍欄前冷眼瞧著,門一打開,還沒看到人就先聽見了容允惜的聲音。
她微微皺眉,下一秒便見容允惜向前摟住薛以懷的脖子,紅彤彤的臉頰應該是喝多了。
“以懷,我好難受。”摟得那麼緊,她還難受嗎?薛以懷一邊安撫著她,一邊微微仰起頭朝著樓上看了一眼。何念念沒有退避,直勾勾地迎上他的目光。
薛以懷看著她動動嘴唇:“我先送她回家。”她默不吭聲,看著兩人一路糾纏離開。胃又開始翻騰了,她一時沒忍住,幹嘔了起來。吐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連胸口都覺得脹痛了。
薛以懷這一送,送了好半天也沒有回來。她渾身難受便早早躺下,晚飯也吃不下直接睡去。江心樂有些不放心邊上來敲了敲門,何念念渾身無力隻是隔著門回了一句。
等薛以懷回來的時候,江心樂拿著一本雜誌端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
薛以懷十分了解母親的舉動,距離上一次她出現這種表情,大概還是她知道了他並沒有放棄當警察的時候。而這一次,他大概也明白:“媽,我知道您想說什麼。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
還沒等他說完,江心樂就將手中的雜誌摔在茶幾上:“你也知道這事非同小可?那你為何都不跟我和你爺爺商量商量就這麼決定了?當初我讓你去她,的確是我的私心。我就是想讓薛家有後,我就是日日夜夜擔心你會走了你父親的後路,你……”
江心樂氣得心口發疼,都說知子莫若母,薛以懷從來都不是那種流連花叢的人,如今卻被報出私會女星這絕對不是意外。以兒子的實力,他若不想被曝光的戀情,那是誰也拍不到。
這一次上了雜誌頭條,可見是他刻意安排的。而這麼做的目的,恐怕就是給他老婆看的。
薛以懷跪在母親麵前:“媽,一開始您安排她嫁給我我沒有反對,就是覺得反正她欠我們薛家的。就算因此被薛家被我連累,那都是她應該受的。可是,我發現我錯了,她那麼脆弱哪裏經得起這些危險。”
江心樂捂著額頭歎道:“當初怕你不喜歡她,如今卻又擔憂你喜歡她。可到最後,你還是選擇要放手了。我可以同意,可是你也別忘了我們薛家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了!”
江心樂是憂心忡忡,薛長華的事情已經被知曉,現在的薛家人是備受考驗。他在這個時候選擇放何念念離開,這是對她最大的保護,卻也讓薛家陷入一個最大可能的絕境。
傳宗接代,這件事在江心樂心裏,一直都是頭等的大事。兒子離婚後,必定是不會再娶誰,而他日日處於危險境地。萬一有個好歹,薛家便從此斷了後,她將來如何有顏麵去麵對丈夫和薛家列祖列宗?
臥室裏,她習慣給他留一盞昏黃的小燈。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還夾雜著煙草氣味的手掌撫在她巴掌大的臉頰上,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眉眼,最後在她眉心落唇。
何念念已經睡了三個小時,這一張開眼落在瞳孔裏的是薛以懷放大的臉。他這是做什麼?這深情款款的模樣是演給誰看?前一刻還當著她的麵與容允惜糾纏,下一刻就對她演出深情。
薛以懷,你這般作為,到底是想如何?你叫我千萬不要愛上你,可你這又是做什麼?
我們之間的距離竟是曖昧,我們靠近一步,你又迅速還原成原來的樣子。我們退一步,你又帶著認真的表情說你愛我。這曖昧,受盡委屈的人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