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當本宮沒說。”賢妃擺擺手,眾目睽睽之下她要維持她溫婉賢淑的形象,要對的起賢妃這個封號。與薑楚沫糾纏不休,隻會讓旁人笑話了。
不管怎麼樣,薑楚沫也逃不出她的手心,這筆帳日後再算也不遲。
賢妃收手,薑楚沫自然沒有再糾纏之意,對著賢妃福了福就打算回到座位上去。與蕭恒炎站在一起,她實在感覺壓力山大。
“既然皇後無事,就將皇後送回宮中去吧。另外,賞賜薑煥之女薑楚沫黃金百兩,以示感謝!”皇帝吩咐道,聲音裏多少夾雜著一些失望。
身為一國之君,他不僅要心係天下還要掌握後宮瑣事。雖然他不說,可不代表他不知道。後宮那佳麗三千,多少是人,多少是鬼,他看的清清楚楚。寵著誰慣著誰,他拿捏的也非常到位。
賢妃在皇後身上動手腳,他一早就已經知道了。他捧著賢妃就是為了給皇後樹敵,讓她在後宮的漩渦之中爭鬥,應接不暇。如此才能拖延皇後要辦的事情,對於皇後的身份他一早就已經清清楚楚,不說破隻不過是為了利用皇後背後的那股勢力達到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若是賢妃能夠殺了皇後對他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隻可惜,他如今的願望落空了。皇後沒死,那就表示後宮之中仍舊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隱患,他不能親手除掉,又不能放任其肆無忌憚的存在。
“小沫沫,你是好心辦壞事咯。”驚羽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皇帝以及他身邊人的表情,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從皇後到底的一刹那開始,太後的臉上就隱藏著不可言喻的喜悅。
薑楚沫與驚羽有著同樣的感覺,她側目看向了驚羽,點點頭,“我也是這樣的感覺,他們好像都巴不得皇後死。”
這點讓薑楚沫十分不能理解,就算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後,也不至於人人都盼望著她死。更何況,他們所盼望的隻是暗中,麵子上表現出來的卻極渴望皇後活下去。
“這霄國皇室還真是藏著不少的秘密,有空我得去查探一番。”驚羽搖動著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玩笑意味十足。
可薑楚沫卻並不認為他是開玩笑,她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的那些紙條。驚羽給她彙報的所有有關將軍府的一切,薑楚宜的行動,柳氏的動作……事無巨細,每一條每一件都清清楚楚,足以可見驚羽的可怕。
與驚羽說話之間,既楚明一直在看著薑楚沫。他的目光帶有疑惑,帶有欣賞,不加掩飾的盯著薑楚沫看,薑楚沫也不回應。
因著皇後昏倒事情,讓皇上失去了繼續飲酒的心情。在太監將賞銀遞到了薑楚沫麵前之後,皇帝就下令宴會結束。在眾人高呼之中,皇帝與賢妃等人離開了宴會廳,臨走之時,賢妃還不忘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薑楚沫。
目光裏滿是怨毒和殺意,她憎恨薑楚沫壞了她的好事,也怨恨薑楚沫令蕭雲燁丟了麵子,暗自發誓要讓薑楚沫不得安寧,死無葬身之地!
平西將軍接風宴會風波不斷,結束之時已經午夜子時。皇帝與賢妃等人先行離去,大臣們也紛紛離宮。薑楚沫與薑楚宜跟在了薑煥的身後,二人一路無語各懷心思。
薑楚沫深知這一次入宮樹敵不少,尤其是最後來自賢妃的那抹怨毒的目光讓她不覺的又多了一層危險。靠近宮門之時,薑煥突然停了下來。薑楚沫猝不及防撞到了薑煥的後背,鼻尖一陣鈍痛,熱淚盈眶,她抬起頭對上了薑煥嚴厲的目光。
“爹。”薑楚沫摸了摸鼻子,平靜的麵對薑煥滿是怒色的雙眸。
“宜兒,你坐爹的馬車先回,我有話與你姐姐說。”薑煥看了一眼同樣神遊中的薑楚宜說道,隨後又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驚羽,不顧二人作何反應帶著薑楚沫就朝著她的馬車走去。
薑家的兩輛馬車並排而立,薑煥示意薑楚沫上車,薑楚沫提起裙角利落的跳上馬車掀開簾子坐了進去,薑煥隨後而至。
薑煥陰沉著一張臉,棱角分明的臉盤線條更加的深邃,劍眉入鬢,瓊宇挺鼻之下的胡須微微顫動,嘴角下沉,嚴肅至極。盯著薑楚沫看來一會兒之後,低聲的歎息道,“沫兒,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薑楚沫搖頭,表示不知。
薑煥一直把薑楚沫捧在手心裏,生怕她受到了委屈,一直嬌縱著,寵溺著,沒想到卻讓她變成了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京中不比邊疆,在邊疆他是將軍,天高皇帝遠無論什麼事情他都可以替薑楚沫兜著,可是在這裏卻不可以。薑楚沫這柴米不進油鹽不吃的性子,早晚會釀成大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