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一年前江暖跳樓的那一天,他也是這樣無助恐慌的站在門外,等了好久才等到醫生推開門失望的告訴他,孩子已經沒有了。
那是多麼令人不敢回首的往事,就算隻是想想,都會讓人心痛得流下淚來。
他看著門口那閃爍不定的紅燈,宛如一雙魔鬼的眼睛,瞪大了雙眼看著走廊裏的一切。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才聽到手術室裏傳來一聲輕輕的嬰兒啼哭聲,他一愣,心裏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很久,手術室的大門才被人從裏推開,醫生和護士推著江暖走了出來,她是自然生產,所以即便現在累得滿頭大汗,卻也還是清醒的。
許辭風立刻迎麵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輕的吻在了她的額頭,“辛苦了。”
她差點便要留下淚來,“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
許辭風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看過孩子,於是站起身向一旁的護士詢問道,“我們的孩子呢?”
被問話的護士微微皺了皺眉,輕輕拉了拉許辭風的袖子,往旁邊走去,“許先生,江小姐……許太太生下來的孩子,是個死胎。”
瞬間,許辭風站在那裏,仿佛整個人置身海底,耳邊一片海水的咆哮聲,其餘的他什麼也聽不到了。
頭頂仿佛有千萬斤重的巨輪碾過,把他的頭蓋骨都要碾碎一般,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孩子,還是沒有保住嗎?
他竟然,還是沒有保護好她們!
“江小姐送過來的時候,羊水已經破了,生的時候又是臍帶繞頸,在子宮裏耽誤了太久的時間,所以……”
護士還在說些什麼,許辭風每聽一個字,都像是往心口注入了無數的水銀,沉甸甸悶得他喘不過氣來。
“孩子呢?我要看我的孩子……”
“辭風!辭風!”
江暖還在那邊念叨著要看孩子,反複要求了幾遍,她已經有些懷疑了。
許辭風定了定神,轉身走了出去。
“孩子因為是早產,所以現在還躺在保溫箱裏,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去看他。”
江暖半信半疑的擰了擰眉,問道,“我們的孩子是女兒還是兒子?”
他遲疑了一會,回答道,“是女兒,長得很可愛,像你。”
江暖似乎還想追問什麼,不過實在太累,終於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辭風給她蓋好被子,攝手攝腳的關上了門。
門外還站著負責給江暖接生的主治醫師,許辭風冷冷看著他,“孩子呢?”
那醫生低著頭不敢看他,“已經送去了焚化爐。”
“你們怎麼敢!”許辭風憤怒的揪住了他的衣領,“沒有我的命令,誰準你們把孩子送去焚化爐!”
被他揪住脖子的醫生,嚇得渾身都忍不住的發抖,“許先生,孩子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按照規定是要送去焚化的,我們也隻是按照規定行事。我們……”
“砰!”
房間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摔在地上的聲音,許辭風心一沉,暗叫一聲不好,轉身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