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心把你留下來(1 / 2)

李檀消停了半個多月。

初始幾天,他為自己的小計策得意了一下。一個荷包便換來了難得的清淨,實在是劃算的很,讓他能專心地讀書、做文章。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檀便開始有些忐忑了。他是見過晚鏡做荷包的,最多不過一兩天的工夫,雖然他也知道上官琪不善針線女紅,可一個荷包這麼久沒動靜卻也有些誇張了點。

“千瓣菊太複雜了?不應該吧?”李檀卷著書冊一下下地敲著手掌,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忽然眉頭一皺站起身來,“難道壓根沒有給我做?”

如果沒有做,上官琪該是無所事事地在他周圍晃悠才對,不見荷包也不見人,難不成是放棄了?

放棄了做荷包?還是放棄了……他?

李檀把書往桌上一扔,拉開門大步地往上官琪的房間走去。

上官琪正盤腿坐在床上,身邊散了一床的布。她一手拿著布繃子,一手執著繡花針,穿了一針下去用力一拉,絲線簌簌地順著針孔下去,卻因為速度太快堵住,結成了一個疙瘩。

“哎呀!哎呀!”上官琪又用力地拽了幾下,那絲線疙瘩擰的越發緊了。她盯著那疙瘩半晌,狠狠地呼了口氣,講布繃子往床上一丟,“不幹了!”

若心將布繃子撿起來看了看,道:“小姐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線不要紉的這麼長,拉線的時候也不要速度這麼快。”

“都這麼多天了,我這不是著急麼!”上官琪賭氣坐在茶桌前,灌了杯茶下肚,一臉的愁雲慘霧,“若心,要不你去瑞錦找繡娘要一個現成的吧,就說是我繡的不就得了?”

若心看著手裏的緞子,順口答道:“小姐啊,你想繡的好不容易,你讓瑞錦的繡娘繡的像你這麼差勁,更難。”

“若心!”

若心趕忙掩了掩嘴,陪笑道:“奴婢的意思是,你和繡娘繡的,李公子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再說,你要送的是份心意,撒謊有什麼意思?”

上官琪撇了撇嘴,看著滿床繡得一塌糊塗的廢布,帶著哭腔說:“他就是故意的……,他不想讓我纏著他,才跟你說什麼繡荷包的事,還說了那麼複雜的一個花樣……。”

上官琪越說越覺得委屈,吧嗒嗒地掉了眼淚,“他知道我沒耐性,女紅做的又差……,他一定是討厭我所以才這麼刁難我的。若心,若心啊,我就那麼招人煩嗎?”

若心忙走過去想安慰兩句,她還沒開口,就聽門外有人急火火地搭茬道:“誰說你招人煩了?”

屋裏的倆人俱是一楞。上官琪眨了眨眼,眨掉了眼裏還未及掉下的眼淚,然後胡亂的一抹臉,往門口衝過去。

門打開,廊廡下卻不見人影,隻聽見匆匆的腳步聲遠去。

上官琪看著空蕩蕩的廊廡,半晌,噗地笑出了聲。若心跟過來往門外探了探頭,“人呢?怎麼也學的跟小姐你似的。”

“若心!”上官琪一臉粲然地看著她,一雙明眸亮得若心直有點發怵。上官琪抱著若心跳了兩下,猛地將她拽進屋裏,大聲道:“去繡花!”

屋外拐角的地方,李檀靠在牆上懊惱地撫著額頭,“沉不住氣啊!沉不住氣。”

景熙帝登基改元大典後,李香兒曾與李檀有過一次促膝長談。

“兒子!你哥已經就那樣了。當然,安元公主是我女兒,我不好說偏向誰。但你不一樣,懂麼?”

李檀袖著手想了想,“我怎麼不一樣?”

李香兒伸腳勾過一個月牙凳,屈起一條腿踹在上麵,又眯起眼睛看著李檀,冷冷一笑,“檀兒,你要拿下的對象,是燕筱瀾的女兒。”她伸出手掌,五指一轉攥成了拳頭。

“所以呢?”

“你小子,在這段關係中必須給老娘占上風!”李香兒斜著眼睛看了看窗外,陰惻惻地道:“當初她娘與我爭你爹,之所以敗下陣去,就是因為你娘我吃住了你爹。哼,保不齊她會派她女兒扳回這一城。”

“哎。”李檀無奈地歎了口氣,“人家燕東家才沒你那麼小心眼。”

李香兒拉住起身要走的李檀,“我的傻兒子!你仔細聽娘說,你要是真喜歡那上官琪,就更得要如此,否則你就跟你爹似的,這輩子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