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很擔心這時候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果然是臉黑心也黑啊。顧綰綰捏了捏拳頭，打不過你，我忍。顧綰綰深吸一口氣，接著問道，“那就權當你的臉是真的吧，那你說說你這臉是怎麼毀的吧。”
鳳九並不抬眼看顧綰綰，隻是淡淡的答道，“拜你二姐所賜。”語氣並沒有一絲怨恨，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被傷的人全不是他一般。
“嗯？”聽起來倒像是有段秘史的了，顧綰綰不由翻了個白眼，“你明明知道我跟她關係不好，問和不問不都一樣麼。還不如你自己來說。”
鳳九放下手裏的書，單手持起蠟燭，另一手在書架上翻找著什麼，好一會兒，鳳九才抽出一個黃色的大信封直接拋給顧綰綰，“你自己看吧，我沒那閑情跟你翻那些舊賬。”
顧綰綰這才喜笑顏開，這才像樣兒嘛。信封並沒有封口，所以顧綰綰直接就打開了信封。其實內容也跟顧綰綰想象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似乎過程要比顧綰綰想象的慘烈許多。這樣一來，倒是可以明白為什麼鳳九會有現在這樣清冷的性子了。
三年前，鳳九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出去皇子的身份以外，還是鎮國將軍。東瀾與北疆邊界時有戰爭，可是隻要一提鳳九的名字，與其對戰者無不先退避三分。那時候的鳳九簡直就是東瀾國兒郎們眼中的神話。
當然英才不僅遭天妒，也遭人妒。皇家是非多，有真心敬佩他的，也有一心想把他推下水的。其中最想看到鳳九落馬的自然就是當今的太子鳳青。鳳青野心勃勃，鳳九雖然無意與其爭鋒，卻免不了遭到智子疑鄰的危險。
這當然隻是明麵上的，那時候的鳳青雖然眼看著鳳九就要成為太子，但是後、台不穩，鳳青也沒敢下手。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鳳青比誰都明白，現在還有人比他更坐不住。那就是最近一直圍在顧綰綰身邊陰魂不散的雲子修。
雲子修是皇帝的私生子，這是滿朝文武幾乎都明白的事情。縱使雲子修沒什麼實質上的戰績，隻是治了治水，做了些小功勞。就一路從普通的五品官升至正三品正二品，最後甚至成了個小侯爺，地位僅次兩位皇子。
皇帝這樣不怕人說道，也就難免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是雲子修並不是個容易知足的，僅僅做個侯爺可是太屈就他了。他的目的是成為太子，正正當當的太子，那麼這時候鳳九的得勢就成為了他最大的一個絆腳石。
這裏就不得不提到另一個人了。要知道僅僅憑一個當朝的小侯爺是肯定沒辦法搬動既是皇子又是當朝鎮國將軍的鳳九，英雄難過美人關，雲子修的手法還真的算不上正大光明。他甚至堵上了自己的女人。
當時的東瀾第一美女首選是顧府二小姐顧纖纖，而後才是將要嫁入皇家的顧家大小姐顧紜紜。既然是要送美人過去，那一般女子的姿色定然是入不了鳳九的眼了。雲子修幹脆一咬牙一跺腳就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送了出去。
顧纖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化名纖纖，假裝尋常女子設計和鳳九偶遇。不過他清楚的是從和鳳九相識的第一日就看出來這鳳九對她似乎沒什麼意思。後來幹脆借著送書畫的名義去了鳳九的府上，隨後就下了狠手。
一場大火整整燒了一夜，顧纖纖幹的事情到底沒有讓雲子修失望。那場大火當時震驚了整個京城，紅透了王府的半邊天。木料燒焦的味道一個星期才徹底散去。連王府周邊的居民到現在提起那場大火還心有餘悸。
王府裏麵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老皇帝派出數千精兵去救火，傳來的消息卻是，一具屍體接著一具屍體的從裏麵運出來。據傳老皇帝的白頭發就是從那一天晚上開始長出來的。而鳳九也是那場大火為數不多的幸存者。麵容嗓音也在那場大火中俱毀。
顧綰綰看著紙張上的內容似乎都能想象到那一夜鳳九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為什麼後來不替自己報仇？”顧綰綰追問道，若是她遭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恨不得生食其肉生吞其骨，活剝了這對男女。
“滋事體太大。”鳳九輕輕的吐出五個字作為回答。轉頭對上顧綰綰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鳳九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吧。又接著道，“當時顧紜紜正受寵，就算是出來指認顧纖纖，隻要顧纖纖咬緊她不認識我不放，就還是沒辦法懲戒她。”
“那雲子修呢？你分明知道主謀是他。”顧綰綰有些憤憤焉，雖然跟鳳九認識不久，但也清楚的知道鳳九骨子裏其實是個極其狂傲的。他那種麵上的雲淡風輕不過是因為無所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