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就在一個醫師的辦公室裏的撞見了她。
剛開始白椽也把她當做了鄧歡,可在交流一兩句後,他終於意識到了隱藏著的可怕的真相。
他喜歡鄧歡,也了解鄧歡的苦難過去,在知道鄧晴還活著後,他甚至想過要將鄧晴永遠留在國外,不準她回來。
可與失憶了的鄧晴的友好相處,讓他改變了初衷。
他帶著鄧晴回了國,也給鄧歡與易寒堯的感情裏,扔出了一個未知的炸彈。
鄧晴坐在那裏講著過往,平靜的仿佛故事裏的主人公不是她一般,安安靜靜的喝著咖啡。
事情的經過她都知道,但就是記憶裏一點都不存在似的。麵前坐著的這些人,本應該是她最熟悉的人,可此時的他們對於她來說,卻是那麼的陌生。
“我之所以把她帶回國,是想看看你們能不能幫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來。”白椽說這話時,並不敢去看鄧歡。
鄧歡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不由得開口問:“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鄧晴搖搖頭,但是卻突然指向易寒堯:“他,我好像有一點印象,感覺很熟悉,因為他是我妹夫嗎?你和我長的一樣,所以我現在還沒有特別的感覺。”
妹夫,這個稱呼叫的多麼諷刺。
雖然鄧晴不是有意,但是在鄧歡聽來,卻滿是諷刺。不是姐姐諷刺她,而是她自己諷刺她自己。
“你……還記得我?”易寒堯心頭的地方好像忽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鄧晴仔細的打量著易寒堯的臉,最後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還是搖了搖頭:“不記得,但就是覺得很熟悉。”
因此現在鄧晴還是和他們不太熟悉,所以她還是暫時住在白椽的家裏,沒有跟著鄧歡和易寒堯回去。
在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一路無話。
就這樣上了車,下了車,進了家門,回到房間。
浴室裏,易寒堯用最大的水流衝著自己的臉,思緒一直亂著。
他以為他放下了,可直到親眼看到鄧晴出現在他麵前,他心裏的愧疚與不安,才徹底爆發了出來。
他不敢去麵對鄧歡,更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說起。
回到床上的時候,鄧歡正穿著睡衣靠在牆頭上發呆,隨著易寒堯沐浴露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才回過神來。
“既然……我姐姐她還記得你,那你就多去陪陪她吧。”
“嗯?”易寒堯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回過神後,他心裏卻是滿滿的怒意。
鄧歡這是要主動讓位?這個愚蠢的女人!
鄧歡知道他聽見了,便繼續說道:“去你們之前去過的地方走走,多說一些你們之前聊過的話題,說不定我姐姐就想起來了。我想,你應該很願意吧。”
易寒堯忍了很久,才沒讓自己的聲音裏帶上怒氣,問:“你不介意?”
鄧歡笑了一下:“我介意什麼,那是我的親姐姐,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恢複姐姐的記憶。”
說完這句話,鄧歡突然轉頭盯住易寒堯的眼睛:“我不是大方,而是知道你愛我就足夠了。你說對吧?”
對嗎?易寒堯心裏立馬給出了確定的回複,可對著鄧歡的臉,他卻時不時想到鄧晴。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和鄧歡,都背叛了鄧晴。
他不敢去看鄧歡的眼睛,隻是“嗯”了一聲。
“好了,我睡覺了。”
鄧歡把手裏的書合起來放在床頭櫃上,背對著易寒堯躺下來,轉身就流了淚。
易寒堯他遲疑了,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她太了解他了。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鄧歡終於想開了。如果沒有當初的那場車禍,姐姐和易寒堯也不可能會分開,她本來就是一個後來者。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還有感情的話,她沒有理由去拆散他們。
現在的她和姐姐不一樣,她還有肚子裏的孩子,但是姐姐就隻有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