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這番言語一出,在座的人都朝她注視,誰都沒敢隨便插嘴。皇貴妃是新進宮的,但能言善辯,不急不緩,看得出來家教深厚。笙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這撂以前誰敢這樣跟她說話,現在皇後和皇貴妃的分位都在自己上麵,生生地被壓在下麵,渾身不得勁。她的脾性上來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就衝如初開炮:“臣妾跟其他妹妹自然會敬仰皇上敬重皇後的,倒是皇貴妃……”她故意拖了長音,“闔宮上下誰都許氏一族被株連,唯獨剩下皇貴妃一人。皇貴妃能體恤皇上的用心良苦嗎?隻怕……皇貴妃心有芥蒂,對皇後娘娘和臣妾來說無疑是一顆毒瘤在皇上身邊啊。”提到許氏一族,其餘宮妃麵麵相覷,笙妃果然不是什麼善茬,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點情麵都不給皇貴妃。如初冷冽一笑:“笙妃既然這麼擔心,不如……親自去問問皇上的意思?”“其實隻要皇貴妃肯表明心態,臣妾們心裏也就有數了。”笙妃存心看如初的笑話,又添油加醋道,“皇貴妃就發個誓讓臣妾們放心皇上的聖躬安。”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許如初,如初不動聲色,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區區一個誓言能代表什麼?笙妃若是不放心,本宮給你兩個法子。一則,你跟皇上皇後表明擔憂,讓皇上皇後提防著本宮一點,二則,你一天到晚跟在皇上邊上,萬一本宮有什麼不軌的行為,你可以第一時間護著皇上。”笙妃倏地一下站起來:“臣妾所言都是為皇上考慮,皇貴妃又何必咄咄相逼,字字珠璣呢?”如初不急不緩:“本宮正是看笙妃一片心意才出謀劃策的,笙妃又何須曲解本宮的意思呢?”“你說的什麼話自己心裏有數。”“好了……”紀媃溫言道,“皇貴妃和笙妃一人少說一句,本宮明白笙妃的心意,相信皇上心中也明了,你就別再耿耿於懷了。皇貴妃是大家閨秀,不管怎麼樣,本宮相信她是知道分寸和輕重的。”笙妃忿忿地福了福身身:“臣妾遵旨。”從中宮走出來,風吹落一地的海棠花,如初一歎:“想起以前院子裏梨花滿地的場景了……”“皇貴妃在想娘家的事嗎?”笙妃緊隨其後,眼神睨著如初,“在中宮睹物思人,似乎不大吉利啊。”如初站在前麵,背對著她,暗暗握緊拳頭,微微笑道:“笙妃真是什麼都能搭上邊,怪不得皇上多年來都對你寵愛有加,想來是小嘴兒能說,給皇上找了不少樂子。”笙妃輕哼一聲,正欲走過去。素馨眼疾手快,伸手去攙扶如初:“主子小心腳下,您剛好些,千萬得穩妥些。”看著許如初一行人走在前麵,笙妃恨得咬牙切齒,等她們走遠了,碎了一口:“滾犢子的女人,身上透著家門不幸的晦氣,本宮瞧著就煩!”身邊的宮女顏玉環顧四周,見沒人瞧見才放下心來:“奴婢也覺得皇貴妃厲害的緊,按說許老爺犯了大罪她也脫不開的,哪知道皇上還是讓她進宮了,偏生還寵幸了。剛才在裏頭說話,嘴巴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