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淳禾美的差點要笑出聲,他還從來沒遇見過心裏裝著牛羊和海東青的姑娘呢!“你合該住在草原啊,怎麼就到京城了?”“祖上榮耀啊,替聖祖皇帝打仗,成了開國功臣。”說到這裏,如初又低下頭,“不過到了父親手上,辱沒了許家。”她的情緒無論是快樂悲傷還是淡淡的憂愁都牽動著上官淳禾的心,他又拔了一棵草湊到她鼻子麵前:“你聞,青草味多好聞啊。沒準許家祖先在地底下知道到了你這裏是讓你回來放牛放養熬鷹的呢。”“您這是打趣我呐?”如初掃了他一眼,“我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回關外了。”淳禾給她出主意:“不如這樣吧,我留在這裏等皇上他們來找,你躲起來,我就說水流急不知道你的下落,把他們打發走,你再出來,想去哪裏去哪裏。當然你得告訴我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偏偏要告訴你?”“等我安排好了我就去找你啊,我給你機會逃走,你總得讓我學學放牛羊的本事,我在宮裏長大,雖然幾個皇子裏我走到外麵算最多了,但畢竟是皇子的身份,到哪哪有人跟著,沒玩盡心。跟你在一塊,我能撒手玩開了。”如初說:“過日子可不是像您當皇子時候那樣玩的。”“不過是個說頭。”淳禾意味深長道,“最重要是心定下來。”如初的臉又紅了,嘟噥一聲:“起開!”“哎,你怎麼罵人呐?”淳禾叫起來,“哪有你這樣的?”如初跳起來:“不許打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什麼君子不君子?”淳禾也是不要臉出了名了,“爺就是皇城根下的流氓!你要是不想被抓到,趕緊躲起來,別讓爺抓著你。”如初真的四處亂竄找地方躲起來。淳禾衝著她大喊:“一定不要被人找到,我會來找你的!”他的聲音響徹在草原上,帶著歡樂和憧憬。等皇帝和淳泓帶著人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草原上的夕陽亦是絕美的,遠遠望去,像是仙境。淳泓看見他很是驚喜:“老九,你果然在。我和皇上順著河流的方向一路找來,沒想到是死路……還以為……幸虧皇上說要找死路,結果找到了草原。你沒事就好了。”淳禾一臉無畏,嘿嘿一笑:“福大命大,沒事兒。”皇帝看著他:“你是福大命大,果然一點事兒都沒有。”豈止沒事,甚至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樂。而皇帝心裏知道,這快樂,是與她有關的。“皇貴妃人呢?”皇帝在看了一圈後終於問,“就你一人?”淳禾正要說話,忽然就聽見有人說:“皇貴妃!”隻見如初怯生生地走過來,她甚至沒有看淳禾一眼,就對著皇帝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帝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來,一把扶著她:“朕還想怎麼沒見你人影兒。”淳禾呆呆地看著她,她到底沒有任性一次,而是老老實實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回去的路上,皇帝一直握著如初的手,生怕她會丟了似的。如初也生怕他會看出什麼端倪,特別地溫順。回到營帳,如初才行沐浴更衣,皇帝就來了。來不及換衣服,她身上隻穿著牙色紗衣,頭發濕漉漉地垂落,背脊上有水打濕的痕跡,隱隱約約露出似雪的肌膚。“餓嗎?”皇帝看著她梳頭發,就走到她身後,眼睛盯著銅鏡裏的兩張麵孔,心裏一陣喜滋滋,郎才女貌,還挺般配的。如初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發:“不餓。皇上餓嗎?”皇帝正想說話,瞥見梳妝台上的那朵格桑花,忽然想起剛才回來的路上她發髻上簪著的。是誰給她簪上去的?皇帝心思一沉,忽的拂開了這朵花,這還不夠,有用龍靴踩下去碾碎:“不要了,看見它就想起今天的危險,不吉利。”如初看著這朵花殘破不堪地躺在地上,無聲無息,那樣可憐。她抬起頭,眼中似乎帶著淚水:“皇上……”多麼想罵他,但是如初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不然就會害了淳禾,最後那些深厚的怨恨都化作一團溫柔靠在皇帝的懷裏:“想起來就覺得害怕。”皇帝抱著她,濕漉漉的頭發帶著淡淡的香味,他說:“朕多怕再也看不到你了。”他太用力了,如初幾乎喘不過氣來。撫摸著她後背濕漉漉的衣衫說:“太濕了,還是別穿了。”如初用手抓著自己的胸口,卻被他用手推開,一把扯開她前麵的斜襟領子……如初被他折騰地沉沉睡去,他抱著她,帶著一點自私的憐愛和竊喜。他算過了,自己年長她七歲,她才十六歲,跟老九同齡,從年紀上說,或許老九跟她更談得來,但是自己老練有度數,一時半會兒她沉浸在家國仇恨上,等到時候有了感情有了娃,一切都好說。上次喝多了酒差點鬧出事情,他知道這兩人是被人陷害的,不過也多虧了那一茬,自己徹底擁有了她。今天格桑花一事,不過是小男小女的小心思,算不得什麼,就算有,八成也是老九主動的,等到了行宮,先得把老九的婚事定下來,讓這股子騷動變成一堆灰……想到這裏,皇帝小心翼翼在如初的臉上親了又親,所以說,過日子還是得來日方長,慢慢來。如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被皇帝牢牢抱著,不禁紅了臉,輕輕一動,不料卻驚動了皇帝,他兀地睜開眼,帶著濃濃的鼻音:“醒了?”如初誠惶誠恐:“臣妾驚動皇上了。”皇帝邪邪地看著她:“啊?驚動了朕,該怎麼治你的罪?”如初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皇帝的手開始不安分,摩挲著她平坦的肚子:“你說會不會在你肚子裏種下一顆種子?”如初又羞又臊,用被子捂著臉:“皇上……”如初羞澀地說,“臣妾真的累了……”“累了……忙完了就好好歇著。”如初快苦笑不得了。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回來之後,皇上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突然之間就對自己這麼溫柔纏綿?這男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